依然是气质超然、贵气逼人。
“臣郎坤,拜见陛下。”郎坤伏身跪拜。
景帝落座之后才让他平身。“你清瘦了。”
郎坤心里藏着疑惑,不知如何作答,感觉心都要跳至嗓子眼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蒙皇上百般照拂,臣过得很好。”
百般照拂?家人都被赐死了,如此照拂真是太讽刺了。
“撒谎。”
郎坤一惊,重又跪了下去。“臣,句句属实。”
要如何提及此事呢?景帝犯了难。
离座向伏地跪拜的郎坤一步步走去。
丧事上办喜事,无论于郎坤还是于皇家而言皆是桩窝囊事,不吉利,怕是这场婚姻很难善终。
郎家人对嫣儿即便敬畏有加,也难免心生排斥。
如自己与景后这般的隔膜,婚姻还有维系的必要么。
纵然他能将此事抹得一干二净,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传将出去,说一国公主竟还不如一个丫头,这种羞辱让嫣儿如何承受啊。
走至郎坤面前,景帝心中已有了主意。
“若朕说,你发妻之事,朕并不知情,你可信朕?”
郎坤对于“发妻”二字深感纳罕。
晴儿的身份,当日自己说得明明白白,凌风不可能欺君。
皇上九五之尊用这样的措辞,显然是故意为之。
不明其意的情况下,还是缄默为上。
不表态,便不会有破绽。
见郎坤并未解释纠正,景帝感受到他的惶恐与谨慎。
当年那个笑着擦汗的英气少年,终究不复存在了。
“朕以为只是休妻,岂料竟是赐绫。”
皇上是在甩锅——赐绫是皇后擅自做主么?
郎坤回想那日皇后的诡异操作,不由得半信半疑。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你想要朕如何补偿呢?”
景帝回到座位坐下。
郎坤想,既如此,我便以丧妻守孝为名婉拒婚事。
即便拒不了,也能拖上一拖。
“臣方才经历了丧妻之痛,无心嫁娶之事。且臣乃一介武夫,实在是配不上公主殿下。若皇上能收回成命,许臣为亡妻守孝三年,臣定当感激涕零。”
守孝三年?景帝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