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优:“不会地可以问我。”
向春生:“嗯嗯。”
她这次月考之所以不太理想,除了数学没有达到预期,还有别的地方不够,学习最忌讳的就是自我感动。
向春生莫名联想到那天,他握着烫手的关东煮,说话时的神情在冷空气中变得模糊,锋利的线条也在围巾包裹之下变得温柔,奇怪,她的记忆为何如此清晰?
有点后悔,自己小时候就应该好好喝牛奶,讨厌的陈念荒怎么长得这么高,她就连说话都得仰着头。
那天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只信“天道酬勤”,所以向春生没有理由后退半步,题目做不来就去问,记忆效率不高就多背。
上周末葛老师给他们布置了几道拓展性的数列题,她很快就解完了,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和手腕,放下手中的笔。
这次没考好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失望,向春生在去补习班的路上就开始紧张。
“春生你这几道数列都做对了,不错,几个细节和易错点都把握得很好。”葛老师一边批改一边点头,眼里满是期许,“一次考试不能代表什么,你们这次月考确实有难度,不用着急,你能行的。”
比做对题目更开心的应该是被老师表扬,而且还是在顾长靳面前被表扬。
向春生得意地扬起了嘴角,不小心漏出了脸侧的酒窝,随后,立马克制地抿成一条直线。
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难以藏匿的生动鲜活被顾长靳捕捉到了。
他盯着看,眼神直白,原先那个死气沉沉病怏怏的阴森小鬼居然还会笑,还笑得这么好看,牙齿一颗一颗的好可爱,真想掰下来。
向春生被他盯得有点烦,把作业本立起来挡住从左边投过来的视线。
顾长靳这个人反倒是越看越起劲,居然站起身,把座位换到了她的右边。
葛老师看见他换位置开口问:“你怎么了?”
顾长靳指了指鼻子,再指了指讲台,全是粉笔灰。
“哦,那下次我们换白板。”她总是把学生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顾长靳换了个位置又肆无忌惮地时不时把视线放在向春生身上。
半节课都过去了,她实在是忍无可忍,就在葛老师出去灌水之际,向春生扭头质问他:“看够了吗?”
他有一丝错愕,笑声转瞬即逝:“你的脸。”
顾长靳笑起来时眉眼弯弯,鼻头微皱,线条变得柔和,很是清爽,如果站在阳光下,他应该像一颗金灿灿的奇异果。要不是见过他之前的样子,没准儿还真会信他就是这么纯真无邪。
顾长靳指了指自己白净的脸侧,示意她脸上沾东西了。
她满不在乎地伸手抹了抹,写题过分投入就连脸上不小心被黑笔划了一道都没注意。
向春生皱起眉,瞪了他一眼,不屑地吹开由于专注思考挠头时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别看我。”
“对不起。”
她的语气很重,他的道歉很快。
顾长靳几乎是下意识的,清秀的脸上透出一丝伤心,他好像习惯性道歉。
向春生没接话,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剩下的时间两个人相安无事,分析了上次月考的考题,解析了上周留下的问题,老师讲授完新的课程布置完作业,他们就下课了。
向春生站在门口等她妈妈来接。
白色纸袋包装的一杯热奶茶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给你。”他说的虽然是肯定句,但是语气中带着进退两难的犹豫。
向春生摇摇头,都没往他那个方向看,直接拒绝:“不用,谢了。”
“失落”这两个字生动形象地写在顾长靳的脸上,她第一次见一个人如此喜形于色,这么容易被看穿。
他的手就这么一直支撑着,好像向春生不把那杯奶茶拿走他就一直让可怜的奶茶这么上吊。
顾长靳说得义正严辞:“上次你不是借给我一支笔,这杯奶茶是还礼,你也可以当作是道歉。”
一支笔和一杯奶茶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得,主要是怕这人在奶茶里下毒,谁叫她出门在外一向警惕性高,向春生往旁边移动了三步,他也跟着移动三步。
今天不接这杯奶茶怕是过不去了,向春生夺过奶茶,咬牙切齿对他说:“好了,我们现在两清。”
顾长靳咬了咬下唇,低头心满意足的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