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颂白鼓了鼓腮:“我不喜欢他高高在上的口气,他用宁清来取悦我,但我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取悦他的玩具而已。”
沈庭宗说:“安德烈祖上曾经参加过许多次战斗,是个标准的种族歧视者。”
夏颂白:“所以他不只是歧视宁清,他是平等地歧视每个人啊。”
怪不得身边的人都是金发碧眼。
夏颂白忍不住又说:“我觉得他很卑劣。”
沈庭宗说:“不喜欢他的话,下次就不见他了。”
夏颂白又不好意思起来:“沈总,我就是随便说说。”
沈庭宗说:“其实我也不喜欢他。”!
原来大佬也不喜欢他。
一起讨厌一个人,是最能拉近距离的方法。
夏颂白看着沈庭宗,感觉自己和沈庭宗的差距也没有那么大了:“我还以为,您不会因为私人的情绪讨厌别人。”
“为什么不?”夜风习习,沈庭宗含笑看着夏颂白,“我也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喜欢谁或者讨厌谁,不是很正常?”
夏颂白突然发现,沈庭宗穿的是和自己同款的三件套礼服,只是自己的是白色,沈庭宗的却是黑色。同款的袖扣、胸针,甚至连指上的权戒都如出一辙,两枚鸽血红宝石殷红如血,唯一区别就是,沈庭宗那枚,要更大一些。
简直比他上次和廉晟订婚时,穿的更像是情侣装。
第42章42
42
夏颂白摸了摸指尖的红宝石,却见沈庭宗也若有所感一样,拇指摩挲了一下自己指节处的权戒戒面。
指间似是一烫,夏颂白连忙放下手来。
沈庭宗说:“这是沈家的家族权戒。沈家每一任继承者,最先继承的就是这枚戒指。”
他说这种关于自己的事情,夏颂白听得津津有味,也顾不上害羞了:“就像是老罗素先生手上戴的那枚?”
“是,那枚戒指象征了他们传承了百年的历史,整个家族都以此为傲。”沈庭宗微微一笑,“罗素的祖上曾经来过中国,那枚戒指,也是他们从中国带回去的。”
夏颂白咂舌:“老罗素先生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原来自己家最宝贝的东西,是madeina啊。”
沈庭宗望着他,没有作声,只是唇边的笑意一直没有落下去。
夏颂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双臂撑在大理石的围栏上,半个身子探出去,看向了远方。
远方的椰林沿着海岸线蔓延,更远处的海上,灯塔闪烁,似是永不凋零的星,为往来渔船指引方向。
他手臂修长有力,撑在那里,腕骨凸起,手背上并没有明显的青筋,脉络似乎也比一般人要纤细,蔓延至袖口之中,看不见了。
夏颂白说:“沈总,这里真好。”
沈庭宗说:“你喜欢海。”
夏颂白笑着说:“其实我也喜欢山,只要是我没去过没体验过的,我都想亲自去看看去试试。”
在他精致秀丽的外表下,有那样勃勃的生机,明媚风情又清纯天真。
沈庭宗很喜欢他穿白色,整套衣服,都是他亲自挑选,从布料到款式,再到那些小配饰。
整个过程,有些像是年少时,第一次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满心都想着,该如何妆点点缀他,但又不只是玩具,至少,他不会为了玩具这样牵肠挂肚,辗转难眠。
阮瑾容嘲笑他,“老夫聊发少年狂”,过去三十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第一次心动,就搞上暗恋了,还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小朋友。
按照常理,像他这样的权势地位,喜欢上谁直接开口,很难有人会拒绝。更不要说夏颂白看起来对他也有好感,只是有些懵懂,整个人似乎对感情还没有彻底开窍。如果沈庭宗强硬一点,向他告白,大概他震惊迷茫之下,也会答应沈庭宗。
但沈庭宗不想要这样。
他希望夏颂白能够真正地喜欢上他,希望夏颂白能够自己认清自己的心。
而不是被他强制性地在一起。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厅内音乐声变得舒缓温柔,不少人起身,走向自己早已选好的舞伴,邀请对方共舞一曲。
沈庭宗向着夏颂白弯下身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伸向夏颂白,邀请说:“愿意和我跳今天的第一支舞吗?”
夏颂白忍不住笑了起来,鲜红水润的爽唇间,牙齿雪白如同珍珠,一颗颗圆润小巧,可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