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铃响起,考生们拿着各自的准考证进入考场。
首次恢复高考是全国上下都密切关注的事,对于作弊以及破坏考试的行为抓得相当严。
这年头不比后世,作弊的手段相当单一,大多都是夹带。
在科举施行了千年的国度,上面对于类似的作弊手段有着相当扎实的应对经验。
大部分小抄在考场前就被搜查出来,一旦发现,无论怎么考生本人如何跪地哀求还是父老乡亲过来求情卖惨,都是直接取消考试资格。
至于没有被发现的,或者打算在考试过程中偷看别人答案的那批人,基本上都会被监考人员揪出来。
一个考点大概有四三十考生,座位间隔半米左右,考号用白纸黑字的封条贴在桌角。
开考前,一男一女两位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拉起一张长长的白纸,向他们讲解着考试的注意事项。
何瑞雪参加的是理科考试,涉及到政治、语文、数学和理化四个科目。
开考铃让人精神一振,刚印刷出来的试卷带着油墨的味道,考生们低头提笔对着或熟悉或陌生的题目苦思冥想。
表情格外严肃,恨不得把脑袋里的东西全榨出来,毕竟此时多写一点,真的能决定未来的命运。
直到79年,知识青年才停止下乡。
在这几届的高中生中一直流传着“一条绳子两套准备”的说法。
考上了皆大欢喜,捆着行李上大学,考不上只能背着行李去下乡,等待着微茫的机会。
对于本就是乡下来参加考试的知青,高考更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或许是心理压力太大,有人一边做题一边大哭,尤其是面对数学大题,抠破头都硬是想不出来,恨不得去跳楼。
监考老师对此见怪不怪,敲着他的桌子让他不要打搅到别的同学,不然就让他出去洗个脸再回来考试。
第一天上午政治下午理化,第二天上午数学下午语文。
等到了次日下午,考场明显空了将近五分之一的座位,显然是有人因为数学题而道心破碎,彻底放弃了考试机会。
高考结束,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对答案,试卷全被封存批阅。
大概一个月左右会出成绩,然后根据县区街道给每个考生发一张纸——晴旸市高等学校招生考生卡片。
顶端写着每个人的基本信息,包括家庭出身和政治面貌。
底下是想要报考的学校和专业,每人能填三个,后面有个是否服从分配的小框,何瑞雪写了否。
至于最底下一行便是填写各科的分数,这年头都是百分制。
何瑞雪考得还行,各科都在八十分以上,其中政治和理化上了九十。
如今能报考的学校并不多,填来填去就那么几个,虽然各个大学都是翻倍扩招,但因为参加考试的人数实在庞大。
根据后世的数据,这届高考的录取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