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银的举动非但没有让他死心,反而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至少说明他能接受男人。那么可以接受山神,就可以接受他。
月尧突然笑了,嘴角咧开了一个讥讽的弧度。冷峻的五官舒展了开来,透出了一种不合时宜的……张驰感。
“好。”留下这一个字后,月尧望了时银最后一眼,便划船离开了。
既然如此,山神也不必是山神了。
看见月尧离开后,时银放下了手,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可是时银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
“舍不得?”安静许久的蛇尾又醒了过来,逗弄似的搔了搔时银的尾椎。
“没有。”时银吸了吸泛红的鼻子。
“既然没有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情。”浊楼慢慢将时银的身子转了过来,不再让他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那就有。”时银抽泣了一声,捂住了浊楼覆下的唇。
就着这个姿势,浊楼在时银的掌心上落下一吻,“有的话,刚刚为何不选择和他一起离开?”
“可以吗?“”时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掌心被他亲得发痒。
看着时银天真的模样,浊楼沉下金眸,在他手心上惩罚地咬了一口:“你是吾的新娘。”
蛇尾又不安分地向里抵进了一分。
“一月之期未到,你不能这样!”时银身体瘫软,在浊楼的怀中化为了一滩水。
明明只是进去了一个尾尖而已,就被欺负的这么可怜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不顾一切地占有。
“吾不能怎样?”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尾巴却乖乖地退了出来,带出了一片濡湿。
他是山神,本就没有属于人类的情感。至于放掉桑石和月尧,并不是因为心软,更不是因为时银的央求。
实在是,人类于他而言与蚂蚁无异。没有必要与两只蚂蚁计较。杀死他们太过简单,简单到他甚至不想动手。
时银的身体卸了力,有些心灰意冷地冷冷一笑:“你是山神,自然做什么都可以。我等人类,只能任凭你处置。”
说这话的时候,时银甚至忘记了,他自己也是神明。
“吾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浊楼用力捏住了时银的下巴,之前的那些温柔与克制好像都是错觉。
“吾给过你机会。生存还是死亡,是你选择了前者。”
“就算是人类,也不该如此贪心。”
“吾已经对你尽量包容了。”
一字一句砸在了时银的心间,像是冰锥一样,就算化了也会留下一摊不可磨灭的水渍。
“你凶我?”心头的委屈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时银压抑着的情绪也随之爆发了。
“我是人,你是蛇。我已经很努力地在适应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蛇吗?”时银瞪着大大的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落,嘴巴委屈地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