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嘉允轻轻咳了声,道:“信上最后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爹娘不着调惯了,你就当没看见。”
他既然这么说,乔蘅自然顺着台阶下,道:“若是妾身写回信,就直接忽略这些话了。”
燕嘉允嗯了声,看着乔蘅端正坐在桌前的模样,又觉得烦闷。
他先前听闻世家女子都是在乎子嗣的,更有甚者生了嫡子才能稳固自己的主母地位,他却直接告诉她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不知乔蘅怎么想?
可若是想给她一个子嗣,他们就要同房。
他要跟她做最亲密的事情,要褪衣、相拥,要看遍对方的身体,在暧昧的夜晚耳鬓厮磨……
燕嘉允倏地打住思绪。
生怕再想下去会满脑都是某些脏污废料,他连忙转移注意力,看向乔蘅在做什么。
全然不知燕嘉允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的乔蘅正在收信,心里很是轻松。
得到燕夫人的认可能帮助她在燕府站稳脚跟,以后多多来往信件大有裨益,等有空时回老宅拜见他们也未尝不可。
乔蘅道别了燕嘉允,回到垂英阁,仔仔细细地写了回信。
之后的几日,乔蘅都呆在垂英阁里睡觉,借口是身子不爽利,燕嘉允无所谓她睡在哪,只问了几句她腹部可还疼。
他能想起来关心这些,乔蘅觉得在男子中也算稀罕了,温声说不疼了。
终于,过完了十一月,来到十二月。
燕嘉允复值之日,乔蘅的“江南牌”铺子也终于要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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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即将开张,乔蘅打算亲自去看一眼。
她畏冷,穿了厚厚的绒衣出了门。在院子里碰到练刀的燕嘉允,大抵是熟络了些,他难得多看了几眼,道:
“天气凉了,近日街上乞讨流民为了过冬,数次抢劫勒索百姓钱财,锦衣卫和顺天府尹都在监管查办……你这是去哪?”
乔蘅笑道:“出门走走,妾身穿的厚实,带了婢女跟随,不妨事。多谢世子关心。”
没打听到什么,燕嘉允也没多问,在她背影消失在燕府大门的时候又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整日来无影去无踪的,乔蘅这是在忙什么?什么事非得燕府少夫人整日亲自过问?
这些时日过去了,她也从未跟他提过。
燕嘉允收了视线,没什么表情地回了正房,换上飞鱼衣,系紧腰封,佩上绣春刀出了门。
锦衣卫要守卫皇城,近日流寇不断,圣上特令严查处置,他复值第一日,自然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