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金陵城细雨绵绵,虞雪怜撑着油纸伞去了熙南路。
“娘子,陆公子的宅院!”金盏随虞雪怜一道出府,她环视一番陆隽的宅邸,说,“娘子,陆公子这里清幽静谧,也没个护卫守着。”
虞雪怜说:“他喜静,何况今日下雨,护卫或许在院里。”
“奴婢去敲门。”金盏踩着台阶上去,连敲了两下大门。
很快,小厮推开门,见门前站着两个女娘,恭恭敬敬地请她们进府。
“主子还没回来,娘子是要去正厅吃茶,还是想去府邸别的厢房逛逛”小厮一手拿着油纸伞,给虞雪怜撑着,“主子说,若娘子来了,可随意在府邸走动。”
小厮来陆府做事有整整五天了,他主子对他说的每句话,一巴掌就数得清。
且那封信是他送去镇国将军府的,主子又再三叮嘱他,倘虞姑娘过来,要不遗余力地伺候她。
小厮不笨,当然知悉虞姑娘是贵客,以及,很有可能是他主子未来的夫人。
虞雪怜说:“我在正厅等着。”
“那奴才去给娘子煮茶。”
小厮忙前忙后,嘴巴更不闲着:“主子估计要过一个时辰回来,娘子想喝什么茶叶”
虞雪怜对这热情招架不住,她笑道:“你煮拿手的茶叶吧。”
小厮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茶叶,道:“那奴才就煮黑茶了,我前阵子给主子购置物件,问主子眼下有没有缺的东西,他只吩咐奴才买些黑茶回来。”
气息
正厅的陈设崭新,桌椅摆放地规规矩矩。小厮穿交领长衣,煮茶的动作倒是能看得出他有些功夫。
这府邸从外来看,也是富贵别致的,但仅小厮一人忙活,总归不大得体。
“娘子,茶煮好了。”小厮奉茶过去,这会儿才想起报自己的名,“奴才观言,在陆府做事有五天了。”
观言站在一边,不卑不怯地保持微笑。大抵是有个状元郎做主子,不敢做出有失脸面的举止。
主子新官上任,在礼部当差,且有这么一个状元郎的头衔,少不了要跟同僚赴宴吃酒。是以这些天以来,来陆府做客的官老爷也有几位。
饶是观言不清楚虞雪怜具体是何身份,可主子不在,若让贵客冷冷地坐在正厅等候,他就辜负主子所托了。
虞雪怜捧着茶盏轻啜一口,她道:“你若有事要忙,便去忙。陆公子既一时半刻回不来,你也不必在此候着。”
观言笑道:“回娘子的话,奴才今日无事要忙。”他接着解释,“今日不巧,府邸剩我一人。主子搬进新宅没几天,府邸的人手不够,郑管家去买家仆了,若娘子觉得闷,不若奴才带您去院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