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的努力,商承承通过投其所好和卖惨,成功唤起了兴平帝对她微不足道的愧疚和父爱,也得以在继后母子和叙事的前后夹击之下有了喘气的机会。
这便足矣。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渴求父亲疼爱的商承承了。
她要利用这份父爱,为自己谋求更多。
对待秦觉,商承承亦是投其所好。
商承承发现秦觉对种地有着特殊的执念,且非常爱惜竹屋前那一亩三分地,便投其所好,褪下锦衣华服,改穿粗布衣裳,每月风雨无阻来到凤阳山,替秦觉侍弄菜地。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成功了。
回想起商承胤铁青的脸色,商承承心情更加愉悦。
钰弟当真是她的贵人呐!
萧鸿鸿暗觑商承胤的脸色,不远不近地站着:“殿下。”
商承胤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堪比开染坊,咬牙切齿:“你不是说,此举定能让父皇对你刮目相看?”
萧鸿鸿放轻呼吸:“臣下”
“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的东西!”商承胤气急,一脚踹上去,直接将萧鸿鸿踹倒在地,“说服秦觉出仕的功劳被商承承抢走,想要戴罪立功参加考试,等下辈子吧!”
商承胤气不过,又踹了一脚,快步去追秦觉。
“愣着作甚?难不成要本殿下亲自扶你起来?”
萧鸿鸿狼狈地爬起来,被踹的右腿疼得厉害,她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自从乡试放榜那日断了腿,她这右腿每至阴雨天气便疼得厉害,更受不得半点冲撞,即便杀了反咬她一口的石回轩和断她腿的几人,病情也没有丝毫好转。
萧鸿鸿忍痛追逐,阴暗情绪在心底不断翻涌。
这恨意并非对着商承胤或是乔钰,而是坟头草三尺高的乔文德和叶佩兰。
既然决定将她偷换给富贵人家,为何要将她和侯府嫡子交换?
为何不能是龙子皇孙?
她成了龙子皇孙,又怎会受这等窝囊气?
萧鸿鸿暗自抱怨乔文德和叶佩兰,等她赶到山脚下,哪还有商承承和秦觉的身影。
唯有商承胤立在草丛间,对着远去的车轮印无能狂怒。
“商承承,你不会放过你的!”
商承胤放完狠话,又一脚将萧鸿鸿踹翻。
萧鸿鸿:“”-
乔钰尚且不知萧鸿鸿对乔家两口子的埋怨,更不知道她妄想被抱错成龙子皇孙。
否则她怎么也得去乔文德和叶佩兰的坟前,将这事当成哭话讲给她们听。
她二人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然后原地诈尸,去找萧鸿鸿讨个说法。
“听说了没?楚王爷八顾茅庐,秦大儒被她的诚心打动,于二月初入朝为官。陛下龙颜大悦,厚赏楚王爷不说,还赐了秦大儒二品官职,这可是满朝文武从未有过的殊荣。”
“楚王爷恭俭温良,小小年纪就学会替陛下分忧,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孩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大儒一入朝就是二品大员,怕是那位要气个半死了。”
“她可是文官之首,若是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不如趁早回去种地。”
“周兄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嘘,嘘,你不说了还不成?”
“哈哈哈哈哈!”
乔钰在一片哄哭声中走出酒馆,漫步在县城的街头。
行人往来交错,叫卖声不绝于耳,随处可见百姓的欢声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