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感搭上他的手臂,刚拉起来一点点,仿佛听到了朱祁镇的嘶吼,立刻松手。
嘭!
朱祁镇胳膊肘磕地了,痛得呲牙咧嘴。
还是他那只手上的手臂,又流血了!
“你,你,你个该死的太监!”朱祁镇指着许感,一肚子骂人的话却说不出来,他实在太虚弱了,又被气坏了,说句话都要喘很久。
“求太上皇恕罪呀,是您不用奴婢扶的,奴婢就放手了。”
许感满脸委屈:“太上皇您实在太难伺候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怪伺候您的喜宁,不想伺候您了呢!”
呼哧!呼哧!
朱祁镇剧烈地喘着粗气:“不许提他!不许提他!”
他当俘虏期间,伺候他的喜宁投靠了也先,没少折磨他,他这辈子最恨的太监就是喜宁,现在又加了一个,就是许感!
“不提不提,奴婢又说错话了!”
许感把食盒放在地上:“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药,您快服用了吧!”
朱祁镇强行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他真想把南宫的锁重新灌了铅,永远也不开启,永远也不要见到讨厌的太监!
“那奴婢来伺候您。”
本来有伺候朱祁镇的太监要过来扶起太上皇,却被许感瞪了一眼,他们悻悻退下,没人敢触霉头。
许感把食盒端近了,笑眯眯打开。
朱祁镇本来不想看,终究有几分好奇,眯起一条缝去偷看。
“啊!”
朱祁镇忽然惨叫一声。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爬了起来,疯狂退后,蜷缩在床下,满脸惊恐:“那是什么东西啊!拿开!”
刘敬妃本来也不敢看,但太上皇叫得太大声了,也睁开了眼睛,结果看了一眼,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了。
“太上皇莫怕,这是些叛臣的手指头,不吓人的。”许感笑眯眯道,像个恶魔一般。
“呕!”
朱祁镇又一阵干呕,依旧什么吐不出来。
“拿走!拿走!”朱祁镇嘶吼。
“便依太上皇的,奴婢听说民间有土方子,呕吐的时候,用手指头抠一抠,就不吐了,要不奴婢留下几根,借给您用用?”许感坏笑地看着朱祁镇。
“滚!滚!”
朱祁镇快疯了。
他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如果那晚死在奉天殿里,说不定也算英雄一时,死了就不痛苦了,比现在这样强得多啊!
可能是气坏了,他有点上不来气,呼哧呼哧的喘。
“奴婢给您揉揉!”
许感过来要抚朱祁镇的胸口,朱祁镇推开他的手。
“太上皇说不用便不用吧,奴婢告退!”许感恭恭敬敬的后退两步。
朱祁镇喘匀了气了,这个该死的太监终于要滚蛋了!
啪!
许感却使劲一巴掌拍在刘敬妃的匹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