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外海面上那些小视频其实有些细节并没有记录,比如当时其实他们是使用了,大功率移动宽带干扰器的,理论上能覆盖宽频带范围内的信号进行干扰。
但实际情况是,那些能适应海底恶劣环境的海底无人集群单位,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它们不但依然能行动自如,还能发出聒噪的声音,甚至还能把小视频给传出来。
结合华夏近期在新材料行业搞出的动静,只能说双方对于科技跟对未来竞争方向的理解以及所处的层级都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么说吧,就算两边同时开启最大规模,无上限的交锋,能炸的都炸了,借助人工智能跟智慧城市里那些遍布的机器人,对面恢复的肯定比他们快不止一点。
更别提对面还有近乎全品类的产业链,分布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各个角落里。
想到这些,足以让人感觉绝望,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菲尔斯再次开口:“好了,米尔,你还跟年轻时一样,我承认你的能力很强,但遇到挫折却不能调整好心态。也许形势并没有那么糟糕。”
“哦?难道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米尔·戴蒙看着菲尔斯问道。
“短期内的确是看不到希望了。”
菲尔斯摇了摇头,但立刻补充道:“但即便是第二又如何?如果把注意力转向呢?赢不了华夏,我们对于其他地区的威慑力依然存在,只是现在到了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跟华夏关系的时候了。”
“什么意思?”
“很简单,承认一些事情,比如对方很强大,然后给予相应的地位。然后说服自己,这个世界很大,我们相隔的足够遥远。毕竟并不是只有成为领导者,才能够生存。
所以我们还需要放弃一些并不算重要的东西。比如开始收缩,幸运的是,我们之间有着足够的战略缓冲,甚至可能化敌为友。
总之这个时候就不要考虑更多了!承认我们已经没有实力去考虑一些事情,虽然这很难,但却是我们必须去做的一件事。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但米尔,这是脱离困境的唯一办法。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但……”
“是的,这的确要付出代价,比如放弃美元的全球流通跟领导权,但起码能相对平稳的度过这个最难的这段时间。这个世界的发展是有惯性存在的,虽然肯定会有很多人跳出来试探,但最终他们还是要看华夏表现出的态度。”
“这就是你的意思?当狗?”
“当然不是,事实上这是很多人的意思!所以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们都不希望一些预计之外的事情发生,不是吗?
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团结起来,尤其是要让国会那些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没人希望他们的财富变成废纸。”
米尔·戴蒙凝视着菲尔斯,半晌后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也许今晚应该准备一场宴会,我会邀请卢卡斯以及很多相熟的议员参加的,你也会来吗?”
“不,我没时间,下午我要赶去华盛顿。”
米尔·戴蒙了然的点了点头。
……
事实上类似的对话不止在华尔街这栋楼里发生。
很多有识之士都已经警觉起来。
股市可能出现问题已经是小问题了,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其实已经近乎明牌,所有人都知道建立在空中楼阁之上的繁荣总有一天会崩盘,只是没人想到会如此突兀。
本以为将会演变成一场你死我活,图穷匕见的斗争,但谁想到竟然会被这种四两化千金的手法化解掉。
不战而屈人之兵,放到兵书里只是一句话而言,要实现往往千难万难。哪怕是他们最鼎盛的时期,也几乎没有做到过。他们曾经其实也尝试过,但对面那个国度韧性让人惊叹!
或者可以用太过倔强来形容。谁能想得通,在他们最具优势的时候,数以亿吨的TNT都没能让许多血肉之躯屈服。依靠着落后的装备,在近乎没有任何制空权跟机械部队的情况下,靠着人命逼得他们在承认失败。
自那之后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曾经那个因为战争而一穷二白,全国受教育率不到百分之十,重工业近乎为0,轻工业也只能靠进口的落后农业国,只用了不到七十余年就跳跃式的成长到了如今他们只能仰视的地步。
七十多年,满打满算不过三代人而已,更别提这期间还走过不少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