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身为新任仙首要在大昭中来回奔波,而君辞只得御驾亲征,前往边境。
傀儡密集如潮,硝烟弥漫,军旗挥舞,鲜血飞溅。
前段日子从药谷送来一批毒草,在此次战役里起到重要作用,延缓误导傀儡行动,让大昭军队能与傀儡军打成平手。
但这是一场消耗战,傀儡不吃不喝、不累不疲、不痛不痒、没有恐惧,大昭的军胜率渺茫。
君辞银甲长抢,杀入其中,没多久一道身影从傀儡群中杀出,飞驰袭来。
“谢故白!”
来人黑甲披身,血纹从脖颈延伸至脸颊。
江无期给谢故白下的锁脉毒,扼制一切灵气涌动,成为一个凡人,控不了半点灵气。
可这毒,对谢故白而言,倒是保了他的性命,防止禁药反噬爆丹而亡。
谢故白领悟绝高,对修仙习武之事天赋过人,连君辞也自愧不如。一个运不起灵气废了丹的人,居然能和君辞打的不相上下,君辞遭他这番牵制,傀儡那方搭不上手,很快,士兵体力不支肉眼可见败下阵来,死掉的士兵当着昔日战友的面从地上战起来,成了敌军的傀儡,向他们挥剑。
一浪接一浪,杀不完的敌军。
谢故白:“从不觉得,吾选错了路!大昭的皇位,你可坐的稳?!”
君辞眸中刺出寒芒,灵气在四周壮丽炸燃。
滚滚惊雷震天,黑压压的魔军不知从何腾空而起,朝傀儡军杀去。
红色发带在朦胧的魔气中飞舞,鹤承渊信步闲庭踩过尸体踏过血河,朝他们而来。
魔瞳沉下,辨不出情绪,压迫感十足的寒刀戏弄手腕飘舞的发带。
“谢故白,你还真是叫人一顿好找。”
谢故白蓦然转头,一柄刃刀当即朝他眉心刺来,闪躲时,寒光闪过左眼顿时血光乍现,炽热的血从脸庞滑落。
他的额间不由泛起冷汗,下意识往后退去,穿过血色警惕盯住抬步上前的人。
肉体凡胎怎么比得过发狂的魔种!
他捂住被刺瞎的左眼,快速退到傀儡群后。
鹤承渊目中无人屠尽仙宗,对大昭下达杀令。谢故白如何都没想到,此时的鹤承渊会助君辞一臂之力。
可惜了,鹤承渊这把刀自主意识太强,否则,让他为己所用,天下必将归为己有!当初若不是相中这把利器,谢故白怎会选赌场走歧路。
鹤承渊是谢故白复仇看中的第一把刀!
刃刀飞旋,傀儡应声倒地,谢故白再无处可藏……
小时穿梭在傀儡中,准确找准谢故白的方位,将人轻易抓住。战场有魔军的介入,一刻钟未有,便是碾压式分出胜负。
“师弟!”君辞满身血迹,长枪拦在鹤承渊面前,将他留住,“谢故白乃朝中要犯,该由我等带回处理。”
“魔界踏足人间,你已违约,再带人处死在魔界,是真要与天下为敌!”
鹤承渊冷凝着他,讽刺笑说:“与天下为敌?难道不是吗?”
他推开君辞的长枪,“我早该杀了那些多嘴之人。谈道德太费口舌。”
君辞:“师妹在哪?”
鹤承渊离去的脚步骤然顿住。
沈知梨在哪?在魔界太久,他已然忘了这件事,沈知梨在哪?无人敢提及的名字。
脑海如走马灯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无数逝去的场景冲击着他。
君辞:“我总该去看她一眼……”
画面太乱太杂,掠过太快,鹤承渊捕捉不到关键信息,她去了哪里,他只记得那是一个院子,从破旧到翻新,从荒草到花开,从那片月季……
这是魔界的院子,可又不太像。
他把幽水城与余江已为己有的事忘却了,他只记得要种很多很多的花,种到她心满意足为止。
于是,他潜意识里开辟新土后必须要种花,慌乱的心才能得以平静。
君辞询问道:“她在幽水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