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姜淮感觉张头并不好说话,除非必要,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多露脸的好。
姜淮刚想看看萧靖昭在哪里,一扭头就发现对方就站在他身后的位置,漆黑的眸子紧盯着他。
姜淮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只当萧靖昭是头一次当押送囚犯的皂卒,所以小心谨慎些。
“官爷,我想过去喝口水。”姜淮小心道。
萧靖昭沉默听完,脸色表情纹丝不动,微微侧头,看向他另一个看守对象,示意姜淮快去快回。
姜淮没想到萧靖昭居然这么痛快,一溜小跑的到了溪边,先喝了几口水解渴,然后一口饼子一口水的吃起来。
姜淮想起在驿站吃的那顿饭,吞了吞口水,虽然那顿饭和现代的饭菜比要差不少,可和眼前这个饼子比,又不知道美味多少。
姜淮使劲晃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再想就吃不下饭了。
这一晃头,眼角余光就瞥见不远处的萧靖昭,姜淮忽然注意到萧靖昭身上似乎没有水壶,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路上好像也没看到萧靖昭喝水。
难道是因为来的太匆忙,没有带上水壶?
姜淮本来没有多想,毕竟他总不可能把自己的水壶给萧靖昭,可低头啃饼子,想起早上的事,当时水壶能不能到手,全看张头的心思,若是有人能帮忙说句话……
“官爷,天这么热,您也喝点水。”
萧靖昭正出神,一个水壶忽然送到眼前。
萧靖昭侧头,对上姜淮真诚关切的目光。
姜淮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考虑。
趁着萧靖昭没有水壶,给对方送点水,讨好一下看看,能起效最好,不能起效,他也不过就是多取水一次,再差一点就是被萧靖昭抢走水壶,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损失,同时也可以借此看清这个看守他的皂卒是不是他想象中的好人。
如果可以,姜淮其实也想用实在点的东西打点皂卒,可谁让他身无分文,想讨好皂卒,只能多思虑一番了。
萧靖昭沉默的看了眼姜淮,一上午没有喝水,他也确实渴了,而这水也是他亲眼看着姜淮从溪流中取来,甚至自己都喝过一口,不可能下药。
萧靖昭接过水壶,先喝了一口,接着大口喝起来。
姜淮心底松了口气,对方愿意接水就是个好征兆了。见萧靖昭将一壶水喝完,姜淮不用对方多说,再去溪边取水。
流放路上无聊又枯燥,稍微有一点不寻常的动静都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更别说今天因为水壶的事,姜淮早就是整个队伍里的焦点。
尽管姜淮的动静并不大,可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被其他人收入眼底。
囚犯们本来挺眼红姜淮能得一个水壶,可看到他居然想用打水来讨好皂卒,顿时嘲笑出声。
“这小崽子不会以为取点水就能讨好官爷吧?”
“说不定官爷看他这么殷勤,就被讨好了呢?”
“他真当官爷和那个驿卒一样傻啊,别到时候连水壶都被抢了。”
“哈哈,说不准呢,人家可是贵人,指不定就有这个福气。”
“福气?真有福气还能被流放了!”
……
这样出声的囚犯基本都是早上嘲讽过姜淮的,哪怕上午的嘲讽被打回自己脸上了,可这几个囚犯依旧没有改变,只觉得上次不过是姜淮运气好,遇到的驿卒太傻了,都不知道占便宜,总不可能这次的皂卒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