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言咳嗽着,胃里空太久了,除了胃液什么也没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糊了满脸,视线都跟着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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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见?他平复了一点:“再来一次,你坚持一下。”
他两手抓着护栏,强忍着生理反应,可能?是有了心理准备,这次终于成功通过了喉头。
吞了麻药,觉不出痛,但仪器顺着消化?道一路向下,每进去一寸异物感都很强烈。
为了看得清楚,要往胃里充气。白许言觉得身体像个皮球似的鼓起来,医生在他耳畔低低地“啧”了一声。
他忍着不动,眼泪还在哗哗地流,人生中?还没有哭得这么厉害的时候,不得不不分心想点别的事情来度过这几分钟。
先想猪肚鸡,但满嘴都是奇怪的味道,想到?吃得就更恶心。又开始想他就这么走出去,魏闻声该不会以为他真得在这里痛哭了,怪丢人的。
然后一整个管子哗啦从他嘴里拔出来,折磨结束了,白许言扶着栏杆又咳了半晌,从床上坐起来。
医生皱着眉头打单子,头也不回?:“你有胃溃疡和十?二指肠溃疡,以前发现过吗?”
“三年前发现的,有一年没怎么犯过了。”他嗓子哑了,一说话就痛。
“溃疡取了活检,要七天后来拿报告单。不过我看着不像是很危险的样子,你不用太担心。”
白许言“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他倒是没有往那方?面考虑过,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人不能?这么容易倒霉两次。
那医生见?他好像不怎么紧张,又掉回?头吓唬他:“你别不当回?事,别的年轻人拼点就拼点吧,你自己什么情况应该知道的。溃疡如果发展下去,很容易消化?道出血,要按时吃药及时复诊。”
白许言道谢走出去,很想先溜进洗手间洗把?脸照照自己到?底什么尊荣。
然而魏闻声就守在门口,他一走出来就撞了个满怀。
看见?他满脸泪痕未干,真把?魏闻声吓了一跳:“怎么了,特别难受吗?”
延迟的腿软忽然反上来,白许言蹲在地上把?脸藏在膝间:“你别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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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难受。
他蹲在地上想,上次是一个人来的,好像自己歇会也就走回?去了。
这次是怎么回?事?
赖咽炎吧。
魏闻声陪他蹲着,抵着他的后背提供支撑,没有拧着他的意思把?人强行抱起来。
白许言蹲了一会儿,也就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没事,我洗把?脸。”
冷水让脑子清楚了一点,照镜子他才看到?,眼泪虽然洗掉了,但他两只眼睛红得厉害,眼皮都跟着有点肿。
镜子里映出魏闻声的脸,站在他身后,也从镜子里看他:“瞧瞧,像兔子似的。”
洗手间没有窗户,冷白色的灯光,照得他们两个人脸上都惨白一片。
白许言扶着水台长出一口气:“听说男人三十?岁就该做一次肠胃镜检查了,你改天也该来看看。”
魏闻声扯一下嘴角:“我做过了,无痛胃镜,正常的连浅表性胃炎都没有。”
他说着,扬起手里的报告单:“别操心我了,现在的问?题是你,你这是胃溃疡啊!我还会去应酬,你又不喝酒,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他想到?白许言有胃病,但以为最多也就是个胃炎,明?晃晃的“溃疡”两个字实?在扎眼。
白许言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惨白的灯光底下,莫名有种凄然。yst
“魏闻声,”他说,“有时候人要得病是没有理由的,赶上了就是赶上了。”
这话说得很不像白许言的风格,魏闻声愣住了,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举着报告单的手垂下来,说不出话。
白许言从镜子里盯着他,看了很久。洗手间里进来人又走了,狐疑地瞥一眼他俩。
在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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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里演什么小?成本文艺片呢……
沉默良久,白许言忽然转过身仰头看他:“走吧,我想吃猪肚鸡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