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蔚城旅游的人太多,节假日早上七点就开始堵车,得亏他们出发的确实?很早,成功赶在八点之前到?达医院。
医院从来就没有闲的时候,魏闻声找停车位,白许言便?说要先去挂号处报道。
他看看表,觉得确实?时间有些赶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说等下去找他。
白许言匆匆跑到?挂号处把?各种手续都跑完,松了一口气。
因为怕露馅,他病历本都特意买了新的。然而现在医院都联网,翻车的可能?性到?处都是。
一直到?领了麻药在胃镜室门口坐下来,才敢给?魏闻声发消息。
“我在门诊二楼。”
几乎是刚发出去,对?方?就从楼梯口冒出头来。
没搭电梯,像是跑上来的。额头上都是汗,呼吸也有点喘。
风衣脱了抱在手里,急匆匆抖开往白许言身上一披:“刚刚忘了给?你,车里开空调,一冷一热别着凉。”
白许言正要道谢,肚子里咕噜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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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很响。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为了做检查,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什么也没吃,空腹时间太长,久违地也开始觉得饿。
他脸红,魏闻声笑,伸出手又停在他脸颊旁边,很显然是想掐一把?但忍住了:“一会儿就结束了,这附近有家猪肚鸡火锅很好吃。”
白许言口中?生津,喉结滚动,默默咽了口水。忽然觉得自己很像被曹操忽悠的士兵,或者巴浦洛夫的狗。
这次不是胃痛,就是单纯的有点馋。
魏闻声发现了,一本正经:“汤里有很多白胡椒,猪肚一点都不腥,鸡肉也嫩。喝了汤还可以涮菜,他们家的蘸料是特调的,酱油特别鲜——”
他话没说完,从背后被人戳了一下,身后站着个推婴儿车的年轻少妇:“帅哥,不好意思,我能?问?问?这家叫什么名字吗?”
安利都买到?别人家去了,应该去店里要八折推广友情价。
他写了店名转回?头,看见?白许言两手撑在膝头,身体前倾,眼睛都亮了,满含期待,巴巴地看着他。
满脸写着:还有呢?
魏闻声把?装了麻药的袋子递到?他眼前:“在此之前,先把?它喝了吧。”
看着白许言一瞬间凝固在嘴角的笑意,他很遗憾地想,成年人世界里还真是充满了扫兴。
今年芳龄二十?八的白许言当然不可能?因为一时半会吃不上猪肚鸡撒泼打滚,事实?上不带魏闻声滤镜看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也就失落了没有两秒钟。
正好护士叫到?号,他拧开麻药瓶子仰头灌下去,本能?地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魏闻声顺顺他的后背:“难喝吗?”
“还好,”他笑笑,其?实?胃里正开始造反,“酸奶味的。”
站起身来独自走进去,把?魏闻声的风衣和体温一并留在诊室外面。
不知是不是和无菌要求相关,医院的诊室里总是很冷。白许言打了个哆嗦,按照护士的指示侧躺在床上。
他不是第一次做胃镜了,一举一动都很配合。
护士却忽然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
或许是看到?白许言带着疑惑的眼神,又说:“你怎么在发抖呀?”
“有点冷,”白许言意识到?自己在抖,颤抖就被被克制住了,若非护士提醒,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身子自然的反应。
冷是托词,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而医生已?经把?辅助开口的杯子放到?他嘴里,手里拿着仪器:“白许言是吧,放松点。”
白许言深吸气,下一刻,和嗓子眼差不多粗的管子通过喉咙。
流感之后他咽喉一直有点炎症,被管子一碰,生理反应远超他的想象。
第一次没有成功,管子被他呕出来了。护士举着个袋子放在一边:“想吐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