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我还不能死。
我已经住院一段日子了。
这天许初来找我的时候,沈锦年推门进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他默默放下热粥后,又默默出去了。
许初看着沈锦年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问她:「怎么了?」
许初半晌才说话:「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蹲在病房外哭,护士和我说,每次你睡着的时候他都是看着你又哭又笑的。」
可他们都不知道,我已经很久都没睡着过了。
吗啡不再管用,疼痛折磨的我痛不欲生。
每当我闭上眼,只有那些过往的回忆安抚着我。
我有些不理解许初的这番话,只见许初盯着我认真的说:「我怕你会后悔。」
我摇了摇头,让她放心去做。
许初走后,沈锦年进来给我喂粥。
见我不肯吃,他像哄小孩似的,把勺子凑到我嘴边,眼中闪烁着乞求。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打翻了他手中的粥。
滚烫的汤汁洒了出来,他的手瞬间被烫的通红。
本以为沈锦年要开始发脾气,他却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喃喃着:「没事没事,我马上收拾好。」
我看着眼前这幕有些眼熟,我和沈锦年好像互换了角色。
沈锦年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过。
有种报复的快感一时涌上心头。
可我并没想报复他,我就是没办法和他好好说话,我实在太疼了,疼的我只想发脾气。
沈锦年收敛起了自己的坏脾气,每天都来哄我吃饭。
只是他的面容不再精致,脸上都是胡茬,很是憔悴。
最近医院里总是在讨论一桩案件,我懒得去听。
但我想,沈锦年应该多多少少听到过。
那天我收到许初发来的消息,
「安心吧。」
短短的三个字看得我热泪盈眶,我好像看到那个满身猩红的人朝我微笑。
甚至在我做完化疗时都不觉得疼。
本以为我剩下的日子可以安生了,所以在看到沈锦年踏进病房的那一刻我很是意外。
沈锦年一如既往地为我掖着被子,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锦年,想从他脸上发现什么。
什么都没有。
沈锦年突然递给了我一枚戒指,是那天晚上被他随手丢到沙发上的戒指。
我有些疑惑。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