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的差不多了,那两人都走了,咱们也散了吧。”
温欲晚坐回座位上,拿出手机想给贺庭舟发消息,却被江琰之把手机抢走了。
“晚晚姐,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他们俩重色轻友,你不能这么不仗义吧?”江琰之靠在桌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旋转着她的手机。
练体育的男人,手格外的大,一只手就能抓住篮球,明明是正常尺寸的手机,在他手里显得像个小孩玩具似的。
看了眼时间,刚过七点,温欲晚仰起头,“那你还想干嘛?提前申明啊,我生理期,可喝不了酒。”
“你放心,我训练期也不能喝酒。”他盘算了一会,把手机丢给她,去拿他挂在椅背后的斜挎包,“一身火锅味,去湖边散散步吧。”
这个提议挺合温欲晚心意,她点点头,背起她的小包,临走前江琰之看到顾琮的西装外套和领带,想帮他拿,温欲晚轻飘飘的说,“你顾哥家大业大,不缺这件火锅味的外套。”
出门打上车,两人直奔千泉湖。
湖边开了一排小酒馆,营销站在门口拉客,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飘出耳熟能详的民谣,磨砂的嗓音极具故事感。
温欲晚和江琰之并肩走着,到了后半段周围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路边栽满杨柳树,每间隔几米就有个一米多高的灯台,淡黄色的灯罩上围绕着数不清的飞虫,黑暗中唯一的光源让它们不顾一切的往上扑。
殊不知,那光是在里面的,它们穷极一生也触摸不到。
半圆的月亮倒映在湖面上,风一吹就散了。
晚风掀起江琰之的额发,露出少年的额头,眉骨上有道明显的疤痕,桀骜的眸子盯着身旁的女人,他双手插兜,随性的开口。
“你老公对你好吗?”
温欲晚被风吹得舒服极了,细长的眼眸眯起来,打趣道,“还学会关心姐姐了?”
江琰之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笑得一脸欠揍,半真半假的说,“不是关心姐姐,是关心你。”
可他是个公的
温欲晚压根没把江琰之当男人看。
在她眼里,他顶多算是个乳臭未干的大男孩,还是个爱哭型的。
上大学时,在他们熟络起来后,周末经常约在一起喝酒,而江琰之逢酒必哭。
说他悲催的童年生活,说他上高中时的光辉事迹,说他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温欲晚那会甚至都怀疑,高尔基的那本《童年》是以江琰之为灵感的。
少年的手搭在肩膀上沉甸甸的,她拍落他的手,“一年没见,现在都把泡妞的土味情话用到我身上了?”
“开个玩笑嘛。”江琰之厚着脸皮又把手搭上去,这次温欲晚没躲,他抿唇笑了,“所以,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温欲晚低头看着右手上的那枚婚戒,发自内心地说。
江琰之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蜷缩了一下,歪头凝视着女人的侧脸。
柔和的光晕照着她半边脸,纤长的鸦睫低垂着,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