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替沉婉卸下珠钗的动作也是一顿。
她敛着眉,她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了从前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她在心里叹着气,这深宫,令人不懂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只是,文鸳看着镜子里琉璃般的人儿,原来,皇上竟然是舍得伤她的。
香兰的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她扯起笑劝道:“咱们洗洗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是……”
沉婉突然发现原来除了接受她别无他法。
也是,他是皇上,他只是通知她,不是询问她的意见。
“洗漱吧。”众人忙开始伺候她洗漱。
烛光摇曳,沉婉回到软榻,香兰为她擦干最后一缕头发。
灯台上的白蜡已经快要见底,春月正要换上新的却被沉婉拦住了。
“你们下去吧。”
说完她就在榻上躺下了。
香兰与春月对视一眼,忙上前为沉婉盖上了被子,后者放下了帐纱。
接着两个人就轻声出去了。
里屋很快就只剩下沉婉一个人。
头顶上的百蝶穿花情意绵绵。
她望着帷帐,脑海中全是他不曾回头的背影。
她倏地侧头,埋入枕头中哭了起来。
重华殿,顾樘也梳洗好了,他坐在榻上,单手褪下靴子。
李怀恩在一旁接过。
四周寂静,李怀恩在榻边摆好了靴子,却又想起那些未见真容的宫灯。
他斟酌几番,还是开了口。
“奴才在映月楼的时候看见望音阁的宫人们提了许多宫灯,不知……昭仪娘娘让他们提着灯过去是为何!”
顾樘手中的动作一顿。
煞费心思
宫灯
顾樘脱下另一只靴子,问道:“画好了!”
“娘娘早就画完了,听说那些画制成了宫灯。”
李怀恩接过另一只靴子,将两只靴子一起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