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挽卿摇了摇头:“是林远放我出来的。”
她已经和警方录过口供,所以此刻人有些无精打采,叙述依旧清晰。
“林先生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交给陈家的资金流很快也会出现问题。做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带走一个beta,可笑吧。”
有需求才会有供给,比起公立医院里的普通病人,有些买家更偏向于大家族里不受宠的漂亮beta来作为实验对象。
陈挽卿说:“我被林先生带到一家医疗机构中,但我能活动的地方只在一个房间里,他们给我做了血液分析,之后又注射了一些药物。我反抗了,甚至还摔碎了一支药剂。”
“后来林远就来了,他的身份好像不一般,旁边的人似乎有点怕他?我以为他要采取什么惩罚,结果他没多说什么,让人收拾一下仪器,第二天就把我送出来了。”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陈挽卿身体虚弱,还需要继续休息,邯潭留下来陪她。
邯知道过别,退出病房,轻轻将门合上。
如果只是机构里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林远又为什么有权力放走陈挽卿呢?或者说他是良心发现了,事情闹大后想给自己减罪脱身?
在温家的所作所为中,他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邯知有些想不明白。
接下来几天,他都在调查林远这条线索。问自闲对这个人并没有提及太多信息,说明这人过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举动。
邯知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把重点信息圈出来。
夏衔安已经回国,这几天也在为此奔波。他喝了一口水:“最新消息,程犀已经被逮捕。但是他丝毫没有透露出一点关于温家的事情,一个人把目前所有的事情顶了。”
邯知皱眉:“他倒是忠心。”
何叙这两天拜访了不少病人家属,一点点地做筛查,也觉得很难,叹了口气:“不是谁都愿意被打扰,也不是谁都能毫无保留地讲述自己的家人。更不用说有些病人的相关病历已经有些年头了。”
几人都有些发愁,邯知拿着那把沉甸甸的平安锁,握在掌心时,似乎能感受到那一夜问自闲吻他时的温度。
市拘留处。
问自闲最近经常做梦。
有时梦见几个月前,他坐在医院的病床上静静等着,等待那个alpha来临。
门被敲响时,问自闲还在对着窗外出神。
他看树梢最末端的叶子,被风吹得一颤一颤,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落。
随后他转头看向来人,望进一双蓝色的眼睛。
“你来了。”问自闲笑了:“我等你很久了。”
有时又梦见,两人坐在沙发上端详手环,一字一字看那繁杂的说明书。
问自闲早就知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他状若无意,对着身旁的人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问自闲观察那人的神色,本来以为他会像其他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一样,急不可耐地扑过来,亲吻、啃咬,仿佛最原始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