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赤着身子在镜子前照了照。
他的体脂率很低,锻炼也都是实打实地扛刀枪,因此肌肉发达而优美,却不过分膨胀。水珠缓缓滴下来,给蜜色皮肤染上油膏一般的晶亮光泽。
腹肌胸肌都是十几岁就练出来的,近些天鲨鱼线隐隐有了样子。他转身扭头,腰背间的肌肉像是用刀刻出来的,随着骨骼的移动而鼓涨。
这身材总能比萧山雪的第一任哨兵强吧?
奇妙的好胜心增加了。
祁连满意地甩着头发抖开外套,一张纸轻飘飘地掉了出来。它正面朝上落在水里,红色油性记号笔粗犷的字迹依旧鲜明刺眼。
“我的向导味道好吗?”
祁连身子上还滴着水,心脏骤然停了一拍。那张纸缓缓被浸得透明,背后写了一个硕大的名字。
莫林。
球球球球
祁连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用触丝摸了一圈,洗漱间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残余的精神力。
祁连不认为莫林会蠢到只身杀进哨兵站来挑衅他。站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陌生面孔很快就会被认出来。这套衣服在送进来之前不知经了后勤和多少低级哨兵的手,只要随便买通一个,这种恶作剧一般的挑衅谁都有可能去做。
何况祁连自我欣赏了半天,有心人想拍不雅照都拍完一沓了,根本无从查起。
查不着归查不着,一股无名火腾地就冒了起来。
什么叫他的向导?
萧山雪现在是他祁连的结合向导,莫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饼干?
他捡起那张纸揉碎冲进马桶,紧接着穿好衣服仔细整理了下自己的发型,出门左转进了萧山雪的禁闭室。
守卫替他推开门,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祁连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是裤腰里塞了只袜子,但看到禁闭室里场面的时候却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他的灰狼比原先大了一圈,现在看来足有近两米长,在地上摊成一坨狼饼,铁血柔情地把萧山雪圈在肚皮上。
这是一个有点类似于护崽又有点像护食的动作,萧山雪侧躺蜷缩成球,趴在毛茸茸的狼毛窝中间睡觉,而他的狼正在研究如何用嘴巴咬住萧山雪的脑袋而不伤到他,几乎用口水给他洗了头。白皙的少年趴在灰黑的狼身上,竟然还小了一圈。
有床不躺偏在地上卿卿我我,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精神体虽然有自主意识,但仍旧来源于哨兵的意志。灰狼特立独行,一脸温柔地想要与向导交颈而眠,可惜脖子太粗卡不进去;本体驾到它依旧头也不抬,在地板上拍拍尾巴,算是意思过了。
祁连蹲下想把萧山雪推醒。可灰狼似乎不愿意,对他呲着牙低低呜了一声算是警告,把下巴压在萧山雪的后颈和肩膀上。
祁连突然想起动物世界里狼王和狼后交配时挡信息素的动作,似乎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