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实说,可以的话,我反而希望离开港口黑手党的人是他。”
……不愧是织田作,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我被他的发言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整个人怔在原地,死死盯着他。而他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反应,回头看着我,露出了特别特别心疼的表情:“你之前和我说过吧,我是他唯一一个认为是朋友的人。”
“你在那之后,有尝试过去……呃……那个……”
“嗯,问了个简单的问题。”
我看着他。
虽然是在看着他,但却很怀疑自己该不该继续听下去。
织田作却是完全没意识到我现在的心情,只是继续说了下去:“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是『身处暴力与流血的世界的话,说不定能找到活着的理由』。”
“……真是有太宰先生风格的回答。”
换做是我的话,如果一开始有选择,我可不会选择“黑”的一面去寻找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因为反正也找不到,“黑”的一面不会给人活下去的理由,就算是我这种加入第一天就完全适应这里的气氛的小鬼,在这里找到的活下去的理由——我姑且认为那是中也和这里其他我所喜欢的家伙们,那种活下去的理由,也只能说是黑手党里“白”一面——所以在暴力与流血的世界里寻找活着的理由,太宰先生从一开始就错了。
但我当然不会说什么,毕竟不关我事。
“是啊,我也这么想,真有太宰的风格。”织田作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有些懊悔的样子,“但我没有告诉他我的想法……我应该告诉他的。”
“……为什么?”
“就像你说想要给我最好的选择一样,如果是作为朋友的话,我也应该进到朋友的职责才对。”
不对。
不对,织田作,朋友这个身份从来都没有什么职责,他想说的大概不是这种事,但我能理解。他是想要引导太宰先生走上对太宰先生而言最好的选择。
“太宰有时候会露出哭泣的孩子一样的表情。”
织田作这么说着。
我明白的。
多温柔的一个人啊。
所以我才会喜欢他,只是听他说几句话就有种被治愈了的感觉。
我仍然抱持着和之前一样的想法,我仍然认为能把太宰先生从现在的泥沼之中拉出来的人只有织田作。但是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并不想织田作真的去这么做。
就像织田作自己说的那样,把太宰先生从他的世界里拉出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大,我也无法想象,我不想织田作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