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桓耐心与她解释,“金某往日听曾祖父提过几句。昏帝此人,应只是恨月相,对其他人其实尚好。”
孟厌退到月浮玉身边,“月大人,你堂兄为何恨你啊?难道是因为严若昭?”
“不知道。”他死前,月封阳但凡得空,便出宫看他,一派兄弟情深。他哪知道,在他死后,月封阳会变成那般模样。不过,月浮玉心中忽地升起一团疑云,“你怎么知道严若昭?”
孟厌顾左右而言他,“我上回听说书先生说的。”
月浮玉盯着姜杌,“有空问些无关紧要之事,不如快点把案子破了。”
此话指桑骂槐,孟厌默默闭嘴。心里却盘算着今夜定要让姜杌,把他们三人的爱恨纠葛全说与她听。
等她回到地府,再与城隍联手,将这个故事卖个好价钱。
月浮玉不知她的打算,时隔百年,再次踏入自己曾经的家,他徒生悲哀。
无情道修了百年,他第一次感受到恨。
恨自己有眼无珠,扶持一个昏君继位,为祸月氏,致万民流离失所。
可是恨过之后,他迫切地想弄清楚,月封阳因何恨他?那位爱民如子的景王,又到底为何变成人人欲诛之的昏帝?
他们到时,前厅已坐满了两桌人。
月长琴见金桓带着几人前来,热情上前招呼,“顾公子光临寒舍,本官不胜荣幸。”
有丫鬟上前,引几人去用膳。
今日来此的宾客,全是文官。孟厌听邻座几人兴高采烈提起,“月大人不日为相,我朝又将出一位月相。”
剩下之话,全是对月长琴的期许。
他们盼着他,如月相一般,力挽狂澜,拯斯民于水火,再现月氏百年前的盛世。
席间交谈声阵阵,孟厌却了无胃口,实因桌上之菜全是素食。一眼望过去,她的双眼直泛绿光。
吃了几口,她便停筷,坐在椅子上左顾右盼。
一旁的崔子玉早已坐立难安,四目相对,她先开口,“要不,我们去后院走走?”
“走。”
两人离席欲走,姜杌跟在身后。
月长琴乐呵呵看着三人从他面前走过,“三位可去后院书房歇息。”
金桓笑道:“你们有福了,那间书房原是月相的。自他故去后,无人动过里面的陈设。”
话音刚落,月浮玉一口茶水喷出,慌忙阻止三人,“我……马上走,你们别去书房了。”
可惜,他的话方说了一半,三人已开心跑走。
孟厌第一个冲到书房,正要开门,身后传来月浮玉的疾呼,“走了,明日还要查案。”
崔子玉拉拉孟厌的衣袖,“算了。一间书房,没什么好看的。”
两人依依不舍转身离开。唯独姜杌笑着看向月浮玉,然后一脚踹开书房,“来都来了,进去看一眼再走,不会耽搁查案。”
“啊啊啊!”
第66章浮生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