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泉紧闭双眼,眼皮颤动,努力忽视贺酒灼灼的目光。“好,可以睁眼了。”化妆师温声道。“一边去。”席亭舟鞋尖踢了下贺酒小腿,叫人别盯着方星泉瞧。贺酒回头看人,抱怨的话到嘴边一秒拐弯,“靠!ay你是不是偏心?为什么老席的造型比我帅?!”ay四两拨千斤,笑盈盈道:“多谢贺总对我技术的肯定,您今天也非常帅气,相信您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贺酒被ay夸得飘飘然,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兴致勃勃上前和ay讨论今晚多大概率脱单,需不需要加个红宝石领夹点缀他的帅气。见人如此轻易被吸引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席亭舟拉开贺酒坐的椅子,站到方星泉身侧透过镜子观察少年被精心打理过的外貌。方星泉睁眼同时遭受到席亭舟的美颜暴击,席亭舟平时给人的印象是凛冽冷淡,生人勿进,像冰原上常年不化的雪。此刻,席亭舟只是简单地做了点造型,却立马锋芒毕露,犹如王座上蹈锋饮血的宝剑,威压摄人,百兽自惊。方星泉嘴唇微张,怔怔望着镜子里的席亭舟,灵魂震颤,手心竟已湿热一片,心跳声大得好似有人连了个蓝牙音箱,方圆百里全能听清。想到此,一股热意汹涌而至,转瞬冲上大脑,面颊滚烫。化妆师尾指不小心碰到方星泉的脸,惊疑望向空调温度,“方先生您很热吗?需要把温度调低一点吗?”方星泉未回答,席亭舟率先看了眼少年,又转头看向空调,二十四度冷气充足,再调低容易感冒,“喝点水,不用调。”方星泉抖着手接过席亭舟递来的水,眼睛不敢直视对方,他敢说自己是看男人看热的吗?他当然不敢,否则老古板席叔叔又得说他孟浪了。大口大口灌下半瓶水,化妆师诧异地睁大眼睛,“方先生您有任何需求尽可以告诉我们。”不用憋着。看把孩子渴的。“嗯。”方星泉含糊应声。贺酒正和ay聊得津津有味,身侧响起席亭舟的声音,“走了。”“喂,老席等等我!”贺酒匆匆和ay挥手告别,快步追上去。司机为他拉开后座车门,贺酒张嘴正要夸这辆车不错,看看能不能从席亭舟手里抠回来,便被面前两位的盛世美颜闪花了眼。男人着黑色西装,肩背挺阔,头发被一丝不苟梳上去,卓越的五官一览无余,凤眼生威,眉如墨染,似宝剑出鞘,难掩其锋芒。胸口别一枚飞鸟胸针,喙上衔蓝宝石,熠熠生辉,光彩照人,金色细链垂落一小圈弧度,更显优雅别致。对面少年的装束俨然与之相呼应,一身白色西装非但没让人显得土气,反而衬得他矜贵如王子,加之他五官精致,越发不似凡人,像极了匠人精雕细琢的人偶娃娃。尤其当少年挺直腰背,纹丝不动,叫人恍惚眼前坐了个从橱窗里逃走的精美人偶,看得人呼吸凝滞,肾上腺素飙升。“靠!我不要和你们一起去!ay不公平,凭什么把你俩弄得这么帅,把我的面子往哪儿放?!”贺酒气鼓鼓地抓住门把手,作势要下车。旁边二人不为所动,连眼神也没给他一个。贺酒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开口,“你们不拦我一下吗?”席亭舟:“下去。”贺酒心好塞,亏他才给席亭舟送了辆豪车,这兄弟情太塑料了。到底是贺酒脸皮厚,若无其事坐回去,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叫司机开车。当然不搞事就不是贺酒,一路上没少阴阳怪气,抱臂打量他们:“啧啧啧,情侣胸针,故意欺负单身狗啊?”方星泉闻言垂眸,他胸前的胸针同样是蓝宝石,只不过是由数颗蓝宝石组成的群星闪耀,和席亭舟的飞鸟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是情侣款了?单纯因为两枚胸针都是蓝宝石?未免太草率了些。似是看出他的疑惑,贺酒撑着下巴指了指他的胸针说:“这两枚胸针的主石是老席两年前在f国拍下的,拍卖师说这颗蓝宝石开采出来那天恰好是开采者夫妻二人金婚的日子,拥有它的人会与伴侣白头偕老。”讲到此处,贺酒忽然笑出声,斜眼揶揄席亭舟,“我记得某人说那些不过是销售话术,傻子才当真。”“不知道傻子脸疼不疼?”席亭舟面不改色,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将目光从窗外移到贺酒脸上:“我不想听喝尿的人胡说八道。”贺酒:“……”如果刚刚方星泉仅仅是莞尔一笑,现在就是捧腹大笑。“呸呸呸!童言无忌,星泉肯定是开玩笑的对吧?”贺酒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向方星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