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跟友人谈笑风生的、明明可以露出那样熟稔的表情的……为什么、为什么唯独对我那样的冷淡?
如果只是冷淡的话也不会这样的难过,那样的眼神…完全是看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吧?不……比那样还要轻、甚至不愿意多看两眼、被当成了什么设定一样的附属品……
就算是厌倦我了,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也没有理由这样地忽略我、用那种眼神和不尊重的方式对待我……
“……”紧紧地握着友人的手,指节都泛白,几乎宣泄着心中浓郁的不甘与恨意。
“嘶——”
银发的男人吃痛地动了动手指,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转过头来,“好痛啊……真是要夹死我吗?我死了的话……梦光…”
埋怨的话哽在喉中陡然停滞。
偏眸转来的视野里,挚友的妻子微微低着头,被长发遮掩的阴翳隐没在稍暗处,看不出确切的表情。
低垂的长睫遮住瞳眸中,是浓郁深沉的空洞,整个瞳色都被蒙上一层阴鸷的黯淡了般,颜色深了一个度。
这个样子……
节骨分明的指节处传来的挤压攥紧力度还在逐渐地施加。
从身旁不可忽视地阴郁的黑雾气息,潮湿的、阴郁的情绪,恍若实质般朝着这边蔓延。他咬着牙,低哑地骂了一句。
看清她无高光的双眼,几乎没有犹豫地猛地回头,年轻的咒术师朝着状态不明、甚至挑眉颇有兴味地看好戏的挚友吃力地低声吼道:
“痛痛、快点过来帮忙啊…来道个歉什么的…你这家伙——嘶!”
“欸?不关我事吧?”丈夫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甚至很欣赏的样子,“我道歉?什么嘛,我做错了什么,什么都没做吧。”
“你他吗……”
煽风点火的话语,完全没有在意低着头看着地板的女子状态。
感受着身旁愈发浓郁的不妙晦暗气息,手仿佛都要被这令人窒息的魄力折断在柔软白皙的指间,银发术师回头,不妙地,颇有危机感地,低声催促:
“少说点呐,赶紧过来啊!痛痛痛、我快死了——我死了你这家伙也别想好过啊,呜哇!你真的不怕死啊杰,你没想过等会儿你的下场吗?”
在友人的催促下,黑发的术师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没有走过去,而是烦恼担忧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开口道:“……有点太夸张了吧?我真是完全想象不出来你和女人相处的样子,今天见到真是开了眼了,那简直是个人形咒灵吧……?这样孱弱的力量,随手一挥就松开了,你的无下限呢?还是说这种感觉太甜蜜了,舍不得?”
“疯了吧你,我用
它的话你这个婚都别结了。你要是回过神来一定要割你自己的舌头,我真该给你录下来,”友人吃力地分神,狠狠地瞥过来,带着怨恨,“别说风凉话了,好歹过来…相信我啊…你不会后悔的,要死了要死了!痛痛!”
就在丈夫叹着气走过来的瞬间。
“不用了。”
我缓慢地抬头,松开手。
“糟了……”友人瞳孔紧缩,不妙地想要出声制止我出声,话语将将想要开口时,又神色古怪地停在唇边,在薄唇旁缓慢地消逝殆尽,他的眼神一瞬间很冷淡。
我一字一句地道,语气带着刚哭过的哽咽,眼神空寂,没什么办法地道:
“那就离婚吧。”
“既然这样的话……就离婚吧,我和杰。”
“都已经这样了……”
失落地低眼,“反正…你也不在乎了吧。”
如此说出口,袭来情绪的,是说不出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