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起迟了,匆匆忙忙跑到正房,听说君闻书已经走了,我松了口气,让锄桑帮我把信送走,心才放下来。
君闻书一直到晚上才回来,我忙走过去,“少爷回来了。”
他瞄了我一眼,平平淡淡地说:“你好些了?”
我有点儿窘,“好些了。”
他不说话,看榆把饭摆上来,他才说:“司杏以后跟我吃饭,你们都下去吧。”
跟他吃饭?“少爷……”
“不愿意?”
“奴婢不敢,只是觉得身份有别,不妥吧。”确实不愿意,离君闻书越来越近了!
“我说妥就妥,以后就这样吧。”
我不敢反对,悄悄地坐在一旁数米粒,他夹了块鱼给我,“别只吃饭。”我连忙起身,“谢少爷。”两人再无言,我在忐忑中吃完了饭。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了。四月,我还是没收到荸荠的信。我又写了封寄去,口气更急,我担心他到底怎么样了。
五月,荸荠的信还是没来,我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是不是心眼儿窄,寻了什么不好的出路?我日夜胡思乱想。终于,我忍不住了,决定死磕——求君闻书!
君闻书对布店的生意已经很上手了,但他天天仍是忙,林先生来得也比以前频繁,我总得不到说话的机会。这天下午,瞅着他低头喝茶的工夫,我过去深施一礼,“司杏恳求少爷一件事。”
“唔。”他仍然喝茶,并不抬头看我。
我咬了咬嘴唇,必须要说,不说不行。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尽量镇定地说:“我湖州的朋友多日未有音讯,请少爷准司杏出一趟府,司杏以贱命起誓,必定早归。”
君闻书把茶碗往桌上一放,目光却对着窗外,不吭声。
我等急了,“少爷!”
他仍然不理。
“少爷,这次请准了司杏吧,求少爷!”我跪下了,印象当中,这是第一次跪求君闻书。我真是急了,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一眼荸荠。
半晌,君闻书悠悠地转过身来,“这些日子,你天天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就在想这个?”
我不敢回答。
“若我不准呢?”
“司杏求少爷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