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卿岱,微微偏头,手指穿进她的发丝,很轻地向后拉,在快到发尾的时候挽了一下,把她的发尾缠在他的手腕上。
“喜欢他的味道?”
卿岱并没有抗拒他逼迫的动作,仰起脸,看着他回答他的问题:“第一次闻到。”
雍衍没有动,冷淡的眉眼下流着的却是无数扭曲的恶念。
从第一天把她带回来,她就接受了他的一切。
他的病态,他的阴暗,他的控制欲,他疯狂的欲念。
好像什么都能接受,再过分的都可以。
雍衍并不会因为她如此顺从他而开心,反而,她越乖顺,他就越不安。
他忍不住想,这样的她,如果有一天被别人抢走,她会不会也让对方任取任求。
他第一次懂得恐惧。
他怕别人毁掉她,也怕别人爱她。
也是第一次,雍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在她眼里是不是和所有人一样,可以随时被取代?
所以,后来,他很执着地想要培养他和她的第一次。
哪怕用自己玩一些奇怪的花样,也要在她心上烙上独一无二的印章。
孟鹤白说,他不可能永远在她的身边。
雍衍用手指捋顺卿岱的长发,入骨的傲慢让他对孟鹤白的话做出不屑一顾的反应。
可实际上,他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为这种可能做了准备。
这种,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的可能。
雍衍摊开手,蝴蝶发簪在他手心,从她头发上取下这个的时候,他握住了尖锐的那端,握得有些紧,发簪尖端在他手心留下淡红的痕。
垂坠的宝石蝴蝶轻轻打颤。
雍衍看着招摇的宝石蝴蝶:“也喜欢他?”
卿岱也看向发簪:“这个是你叫人拿来的。”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指尖在他被压出痕迹的手心一触一离,“我喜欢你给我的。”
雍衍看着卿岱,面无表情,可每根神经都下贱地紧绷着,期待着她的下一次爱抚。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其实很清楚怎么控制别人的情绪。
但必须是她自己想要这么做,别人逼不了她。
雍衍深深看着她,光是注视还不够,他还要他的一切都仔细感受着她靠近他,抽出他的衬衫下摆。
可他并没有动作,似乎怕他一动,她就会停下来。
发现她其实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他情绪的同时,他还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他其实根本没有能够逼迫她的资本。
他是个卑劣无耻的人,能够做出用她挚爱的人威胁她爱他的事情。
可她却一点也不在乎。
可能有从小照顾她的师父师哥,可能有孤儿院的妹妹弟弟,可让她在意生死的挚爱,没有。
她曾经把刀尖刺进秦舟珩的心口,问他这样可以吗。
雍衍闭上眼,还是忍不住抓住她的发尾,然后放开,顺着她的脖颈,抱住她,用鼻尖蹭着她。
她的骨头对他来说好轻好细,现在的他,随时都可能伤到她。
哪怕是亲吻,他都要很注意力度。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觉得他抓不住她。
蝴蝶,茶,花……他只是带她出来这么几天,她身上就多了这么多讨厌的味道。
雍衍轻轻兮起那对狭长锁骨处的皮肤,饮鸩止渴地用齿关磨了磨:“把衣服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