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拽自己师兄的衣摆,讲了句俏皮话:“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本质上还不是欺负和尚老实嘛。”
薛师兄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俏皮话和缓半点,他说:“天亮之后我们再去见一趟那个算命先生,她可能也有问题。”
江晚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呀?”
薛怀朔说:“你回去试试自己调息,看刚才那么久的惑术到底有没有伤到身体,我刚才没敢太仔细查看。”他的修为对普通修道者的伤害不亚于惑术。
江晚好奇道:“惑术对人的神识真的会有那么大的伤害吗?”
“对,惑术一开始是被分为傀儡术的,核心目的就是把活人当傀儡调动。”
“那如果施术者没有顾忌不伤害我,我现在是不是会受很重的伤?”
薛怀朔瞥了她一眼:“惑术主要伤害的神识,重伤倒不会,就是削弱你的智识水平。”
简言之,变成弱智。
江晚:“……”
薛怀朔继续说:“惑术已经是十分艰深的术法了,幕后之人还能控制住不伤害你的神识……证明他对惑术的研究领会都具有很高的造诣,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江晚明白了。
对手很难搞,还不知道是谁,大佬觉得可能带不动她。
江晚很有“拖后腿队友”的自觉,十分乖巧地说:“我今天晚上就不去了吧,我在幽都等你。”
反正幽都悬空之后时间就会停滞,也不怕有谁来搞她。
薛怀朔点头:“也好。”
他们进了幽都城,随便找了家客店,好在接待人住宿的旅店基本都是24小时营业的,这还是很容易的。
“你好好调息,不要偷懒。”薛师兄嘱咐了一句,“我去给你找点清心镇幻的东西来,不然待会儿头痛起来。”又要哭。
江晚摆手说:“这个不急的。”师兄你还是先忙弘阳仙长的事情吧。
薛怀朔神色一滞:“为什么?”
江晚看了一眼正在做客房登记的柜台先生,踮起脚,拽了拽师兄的衣服,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薛怀朔不明就里地低下头来。
“师兄,那个鲲鹏的指环,我身上还有一个没被拿走。你记不记得,我大腿上还戴着一个。”
薛怀朔:“……”
他立刻回想起自己半个时辰之前,在榻上被她牵着手去抚摸大腿的时候,确实摸到了一个环状金属,但是当时热气熏了满头满脸,满怀的温香暖玉,没有太留心。
薛怀朔:“……”
江晚说完了,拿过店家递来的钥匙:“那师兄我走了?”
薛怀朔点头,看着她在走廊尽头转过弯去,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见一阵轻巧又急促的脚步声。
“师兄师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平章师妹身上那件墨色外袍随着她跑动的动作在空中飞扬,绣在衣袍上的那只仙鹤翅膀挥动,仿佛要从她身上飞走。
“什么?”
“师兄啊,”平章师妹十分严肃地看着他,她有这么正经的表情属实不多见,“你真的想和我结拜为兄妹吗?”
薛怀朔沉默地看着她。
平章师妹絮絮叨叨地劝他:“我关心别人的方式很烂诶,特别是关心亲戚的方式,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怎么看都是你吃亏诶。”
“怎么个烂法?”他没看出来。
“比如啊,比如师兄你喜欢吃猪蹄,那我关心你的方式就是天天煮猪蹄,煮到你很烦,烦到说我,我特别伤心地去菜市场散心,一看见猪蹄,立刻就想起你来,再回过神来手上已经拎着几个猪蹄了,这虽然是关心你,但是很烦人的,我自己也觉得很烦。”
薛怀朔:“……”
薛怀朔:“我不喜欢吃猪蹄,你不用担心。”
江晚挥挥手:“我也不喜欢去菜市场散心,这就是打个比方。”
薛怀朔:“单论这个的话,我觉得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