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微微蹙眉,抿了抿唇,“只是人的体质有差异,药效自然不同,届时还需御医根据患者病情,仔细斟酌用药。”
此番张喜为了研究新药方,从所有病患中,挑选了二十个病人,陆续给他们饮下汤药,所有大夫全程细心照看。
也许真的是上天开始垂怜,这批服药病患的高热在凌晨时分开始回落,甚至有七八人清醒了一段时间,主动开口要喝水。
可是这二十个病人最终有九人高烧复起,病情反而比服药前恶化的更快。
当时云婉与其他大夫不眠不休,忙碌了整整一夜,都没能挽回这九个病人,到了天空泛白的时候,都陆续断了气,仿佛夜间那片时刻的好转只是回光返照。
可好的消息,是剩余的十一名原来极危重的病人都退了烧,且恢复极快,不出三日除了偶尔有些喘,已基本痊愈。
“所以,这方子还并不完善,只能赌。”
云婉垂眸,稍有愁容。
容安与贺言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神情意味不明。
皇后身体原本就不好,即便没有感染疫症,也难活过几月,如今再用这药,也不知能不能赌赢。
容安伸手刚要拍拍云婉的手,还未落上去,“咻”的一下,他的大手落到了一把突然出现的剑鞘上。
冰的他一哆嗦。
“不许碰夫人!”
容安“噌”的站起来,怒视徐明,“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是。”
“我还看你不顺眼呢!”
“我不在乎。”
云婉捂着嘴“咯咯咯”笑了许久,“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还要赶回京城去,别耽误你们的正事,快些走吧。”
贺言起身,拱了拱手,“辛苦你了,云婉。我们改日再来。”
云婉连忙摆摆手,“别来别来,我这里无妨,你们来了反倒添乱,还是等疫情平息之后我自然就回去了。”
徐明冲容安挑了挑眉,难得平日一贯凌冽的俊容上有了一丝鲜活。
容安指着徐明,咬牙切齿:“好好保护郡主,若她被蚊子叮了一口,我都饶不了你。”
徐明嗤笑一声,没搭理他。
云婉送他们到巫溪镇的镇口,这一路上,容安每每想挨着云婉近一些,都被徐明用各种方式拦住。
惹得容安着实不痛快。
贺言瞥见李都头还在路障前值守,便走上前去,将一枚玉佩送给他。
“李都头,这是我的玉佩,等巫峡镇的疫情结束,你若想去京城里谋个差事,尽管拿这个到侯府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