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不懂话题怎么会扯到这方面。
她只是不太擅长坦荡接受别人的善意,但这又不代表她会平白忍受恶意,更何况……她仰头对上梁世桢稍显不信任的目光,淡然开口,“不会。”顿一下,似乎是怕他不信,全蓁举例佐证,“我成绩很好,他们期末周需要我的笔记,就算看在这点上,平常关系也不会太差。”
第一次见人这么自吹自擂。
梁世桢禁不住嗤了声,唇角弯了一下。
全蓁也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是他问那问题,她也不必这样说。
气氛不知不觉缓和,梁世桢靠在桌边,忽地低头问,“那怎么没跟我说?”
全蓁犹豫片刻,“……这种小事,跟你说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梁世桢定定看她眼,嗓音低沉,“现在还觉得是小事?”
全蓁方才差点晕倒,被他这么一问,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想了想,她继续坦诚道,“可我们都没加微信,短信界面讲这个……确实很……”
现代人似乎有严格的软件类型划分。
短信渐渐落寞,退居二线,而微信后来者居上,成为那个可以随时随地闲聊分享日常的地方。
午后阳光洒落室内,将梁世桢冷峻异常的眉眼晕出几分柔和。
他姿态落拓,淡淡瞥她一眼,“我有说不让你加么?”-
因为险些晕倒,全蓁第二天便在梁世桢的勒令下去了医院。
这种感觉很神奇。
明明是“夫妻”,可全蓁觉得,他倒好像更像是她的长辈。
毕竟上一个会这么对她的好像还是舒兰茵。
这使得全蓁根本讲不出任何反驳话语。
梁世桢很忙,他这次差人预约了全套,看着没半天做不完。
全蓁下车后,咬了咬牙,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梁世桢大抵知晓她的经济情况,看她眼,淡然移开视线,没说行与不行。
这是港城最为著名的一家私立医院,虽说明面上为陈家所有,但也有人称,梁氏在其中所占股份亦不可轻视。
全蓁刚迈入门,一旁护士迎上来询问,“请问是全小姐?”
全蓁点一下头,猜测她应当是凭照片认出。
护士紧接着做出个邀请的手势,笑着说,“梁先生交代过,您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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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医院以环境优服务好著称,两人步入大厅,悠扬乐声如瀑布般流淌。
全蓁注意到,那是一位身穿病号服的客人在演奏。
她听不懂是哪首曲子,只是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护士见她这样,停下来解释,“我们院长说,音乐可以疗愈人心,所以今年在大厅里放了架钢琴,我还以为会无人问津,谁知反响还挺好。”
说着,护士似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本来好多人不同意,是梁先生一锤定音,这才得以顺利推行。”
谈话间,一曲结束,另一人接上,愈加欢快的乐声传出,渐渐地,很快便有人按捺不住,加入其中。
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原先闷闷不乐,此刻亦露出笑容,开始顺着乐声起舞,围观群众被感染,不约而同为她打起拍子。
这里依旧是医院,但在这一刻,它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光线冰冷、只能无助等待宣判的地方。
全蓁伫立在原地,静静看了好一会,随后转身,轻声说,“走吧。”
……
等全蓁将最后一项检查做完,已经接近中午。
抽血必须空腹,她在那之后吃过一点东西,之后除开一杯水,再未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