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淮帝身边第一暗卫,竟是简后的兄弟?
“我早就离开简家,哪里来的舅舅?”秦坚皱了皱眉,一副公事公办。
“那秦大人,我有事要回禀。”套近乎不成,昭华换了个法子。
“有事找京兆府。”秦坚无动于衷。
“李昭刚被父王罢免了,现在京兆府一团混乱。悬镜司也有协力之责,难道秦大人想隔岸观火?”
“胡说。我如果想要他的京兆府,像你一样一把火烧了就是,还轮得到他?”
“舅舅,你可不要胡说,什么一把火,说的有点吓人。”
“是吗?那要不要我告诉裴府,是你放的白磷。”
“舅舅可真会开玩笑,什么白磷?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昭华干笑两声,见他目光寒意森森,只能如实开口,“崔敞那混蛋竟敢烧书院,我怎么就不能烧回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还是舅舅教我的!”
“那还愣着做什么?”秦坚快行几步,回眸看向她。
昭华一怔,让房去疾和圆团在门口等候,自己提着裙子就追上前。
原以为要缠很久,也不知那句话对上他的口味。
不过,等她进入悬镜司,走在潮湿阴寒过道时,对秦坚的阴晴不定多了几分理解。
“你喜欢裴玄?”她跟着他走入里间。
这是从刑讯黑牢中单辟的一间,周围都是精铁所制,外面是毛骨悚然的哭嚎声。
“舅舅,你想多了。”昭华看着他对面放的铁凳,头皮一阵阵发麻,“我和他叫互惠互助,井水不犯河水。”
“那还求上我的门?”秦坚淡淡一笑,一双眼睛阴嗖嗖看着他,“否则,我就是下到十八层地狱,也听不到你唤这么多声舅舅。”
“舅舅自然是长命百岁的……”这话听得着实别扭,昭华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她站得有些累,心里少了几分畏惧,硬着头皮坐到他对面,“只不过,裴青是为了帮我才惹来的祸事,我总不能不管。”
“为何要帮你?”
“舅舅,”昭华拖长语调,拿出对付淮帝的那一套,扬着笑脸一脸纯善,“你是我的亲人,你不帮我谁帮我啊!”
秦坚笑了笑,指着她的椅子:“坐椅子这人,刚被拖去扒皮了。”
昭华似被烫着站起身,想到裴青,咬了咬牙,伸出一个手指头:“纹银一万两,外加一间铺子。”
“对不老实的犯人,拿一把小刀切开他头皮,从头灌入水银。”
“纹银两万两,不能再多了。”
“被灌入水银,暂时不会死,整个身体都肿胀起来。”
“再加五个铺子。”
“这才是舅舅的乖侄女。”秦坚缓缓站起身,看向昭华,阴嗖嗖的开口,“虽然是假的,可毕竟是晚辈,就不为难你了。”
昭华轻舒一口气,这还叫不为难,几乎将她压箱底的银钱都掏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