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团见她神色,轻声劝道:“公主,皇后不许您入悬镜司。”
昭华一怔。
是了。
她和悬镜司司使秦坚,可隔着一段恩怨。
“管不了这么多了,抓人要紧。”
“昭昭,悬镜司太过血腥,常年不见天日,你怎么受得住?不若……”
“不若你去?”
“我自是……乐意。”
看到谢北修一闪而过的局促,昭华更不想和他纠缠。
软骨头的男人,有什么用。
当初自己怎么会瞎了眼,会觉得他好。
有几个书生也要一同去,却被她硬留在书院。
她刚踏上马车落了座,就听到车辕前一沉,碧螺一声惊呼:“你怎么来了?”
她掀开窗帘,就看到房去疾已抢过车夫马鞭,大喇喇坐在车架上。
“回去!悬镜司抓了你,我也没办法能保你。”
“我就送到门口,不进去。”房去疾咧嘴嘿嘿笑了笑,拍着胸膛,“我还要留着这条小命娶媳妇。”
他说这话时,黑亮面庞上有一抹羞涩,却是一闪而过。
昭华心中记挂裴青,自是没追问。
可不想,他将来会和她身边的人产生渊源。
悬镜司门口。
站着四个佩刀侍卫,个个神色肃穆,浑身煞气。
圆团拿出拜帖刚想上前,被房去疾一把抢走,大踏步走上前。
侍卫见了名帖,脸色都没动,冷声说了句:“稍候。”就进门。
过了半个时辰,一人为首快步而出。
他身穿黑色劲服,看着四五十岁样子,金线在光亮中泛着淡淡光亮,头戴……神色肃穆,尤其一双眼睛,冰冷。
正是悬镜司司使秦坚。
“身为女子,怎能来这地方?”
看到他眉间纵纹如刀刻,昭华没了底气,她在淮帝面前尚能撒娇,可每次见到秦坚都只想逃,可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软软唤了声:“舅舅,我是找你帮忙的。”
房去疾瞬间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