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就走?”
掌柜从楼下上来,迎面招呼道。
“瞧掌柜挺忙,我也不打扰了。”
毕瑶越过掌柜,往楼梯下望去。
虽然这几日出过命案,店里的女客们并不比平日少。不过这会儿各自聚成一堆,声音嗡嗡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姑娘稍等一时。”
掌柜忽地将她叫住。
“怎么了?”
毕瑶正不解,掌柜摸着鼻子道:“外头有武德司的人,不如姑娘……避一避?”
“谁?”
毕瑶心里一“咯噔”。
这才消停几天,有人又开始蹦跶了?
湘竹一不小心,把实话说了出来,“不会又是那位容大人吧?”
“来的是武德司的缉事陈武。”
不是容珩就好。
要是遇上,毕瑶不知道要不要谢人家救命之恩。
关于这事,毕瑶至今还在困惑。
掌柜忽地又道:“五姑娘也听说了吧?咱们前头街上有处宅子,半夜遭了入室抢掠,死了两个。”
“就在前头?”
毕瑶确实没想到,出事地点离银楼这么近。
“武德司正在查这案子。那苦主是个孤老婆子,前些日子收留了一家来逃难的远亲。隔壁街坊说,老婆子早年丧夫,儿子又没了,独自守着家业。有远房侄儿投奔,她便动了心思,想要将人留下,以后为她养老送终。那回老婆子还领着侄媳到咱们这儿打了一副金镯子。”
湘竹“哎呀”一声,“竟是自家亲戚动的手?”
“那侄儿已然被抓住,一口担下罪责,说是瞧老婆子手里好东西不少,便动了歪心。可被问到妻子下落,他却一句不肯说。武德司如今就在找那女人。今儿来人,是想问咱们可还记得女犯的模样。”
“好端端的,杀什么人啊!”
一个从边上走过的伙计嘟囔了一句。
“那两口子见财起意,却不知老婆子本就要将这些给他们。”
掌柜感叹一声,“也是蠢人!”
武德司的人都带晦气,毕瑶便没急着出去。
索性毕瑶又回了上房。湘竹一跟进来,便蹲在窗后,窥探着下面的动静。
“姑娘!”
湘竹忽地回过头,“快来瞧,是范芊芊!”
范芊芊这些日子人间蒸发了,确实透着古怪。
没扛住好奇,毕瑶走了过去。
范芊芊果然出现了。
此刻晋丰银楼外停着一辆马车,范芊芊站在车外,正伸手扶着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妇人。
有人走上前,冲着中年妇人弯腰抱拳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