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济的案子都是刑部在审,唯独咱们大爷被押到了武德司。人放与不放,武德司说了算。他们刑部管不了。”
毕瑶甚至没觉得惊讶。
范家在有些人眼中,比元盛昌那些商户更有嚼头,被上的手段自然也不一样。
“姑娘先回去,小的在这儿等着。听说今晚武德司在外头有差使,说不得一会儿能碰到……那位。”
管事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毕瑶的神色。
上回出城,五姑娘半道被容珩强行扣下,管事已经觉出不对。
当初范鼎打算把范芊芊送给那位,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岔子,范芊芊后头还跑了。而范老夫人当日便下令,家下人等不可胡乱议论此事。
听说有女孩儿糊里糊涂进了那间花厅。
吃了大亏的那个,十有八九就是五姑娘。
“还是先回去,明儿一早再来!”
毕瑶只恨不得一辈子不见某人。
瞧出毕瑶不太高兴,管事也不敢多说,冲着四下的人摆了摆手,“听姑娘吩咐!”
这边管事正要安排几辆马车掉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是容大人……”
不等管事把话说完,毕瑶已经手脚并用爬上了车。
两队人马擦肩而过的时候,毕瑶也陷入了纠结。
范鼎在牢里多待一分钟,他和整个范家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可毕瑶肯定,她现在就算上去给容珩磕三个响头,人家也不会心慈手软。
那晚在牢里,毕瑶也是彻底不装了。
她已经想不起来,最激动的时候,自己说过些什么,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后面大家势不两立。
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停车!你们可是范家人?”
有人在车外问道。
“正是。”
管事叫住车夫,回应道:“我家大爷已冤情得雪,刑部的大人们让我等过来接人。”
“这车里还有谁?”
那人又问。
迟疑了一会,管事含糊地道:“家中女眷不放心,一块过来了。”
外头的问话停了,马车却没有动。
毕瑶到底没忍住,将窗帘掀开一条缝,偷偷瞧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