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站在车外,四下没有陌生面孔,同他说话的那人大概是走了。
“姑娘,若这么回去,没法向老太太交代。刚才小的瞧见容大人了。一会我过去见他,您不用出来,就在车里等。”
管事在窗外叮嘱道。
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毕瑶忙放下窗帘。
“姑娘……”
湘竹疑惑地看向她。
毕瑶摇了摇头,竖起耳朵。
“容大人瞧出是五姑娘的车。不如五姑娘过去聊几句,用不着躲躲藏藏。”
毕瑶在车里翻了个白眼。
容珩说要聊,她就得去?
湘竹一把按住毕瑶的手,显然是防备她真往车下跳。
“黑灯瞎火的,到底不方便,且我们姑娘向来胆小。”
管事赔笑道:“我家大爷也是走背字儿,前头摔了马车,如今又出了这事。五姑娘只有大爷一位兄长,自是担心他安危,不然也不会趁夜出门。官爷,若容大人有话要问,小的这就过去。”
外头那人也就是个传话的,没一会走了又回,“容大人让五姑娘不用担心,范鼎尚有一口气在。”
只剩一口气了?
容珩这人果然凶残。
“可否替我问问,我兄长在里头还能活多久?”
毕瑶到底没憋住。
“这……”
外头人忽地笑了,“得姑娘自己去问。”
“我不问了,便请容大人手下留情,别收了我兄长小命。真要出了草菅人命之事,便是倾家荡产,姓范的都要讨个说法。”
“五姑娘这就不对了,半点不念人的好。”
那人反倒不乐意了,“不过是让你过去一见,大人也没要把姑娘怎样。你这般矜持,不怕负了我们大人护着姑娘的一份心。”
毕瑶脸“腾”地红了起来,“不知官爷此话何意?小女乃良家女儿,谨守规矩,你何来胡言乱语,泼人脏水?”
“官爷,小的们先走了,这点银子,您拿去喝茶,若是得空,但请给我们大爷多些关照。”
“爷缺你这点银子?”
那人似乎不高兴,后面还威胁一句,“既是敬酒不吃,那就等着喝罚酒!”
“还不走!”
毕瑶嗓门越大,心里越慌。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人蠢蠢欲动,想借花厅那事,让她……身败名裂。
马车终于跑了起来,坐在车外的管事劝了句,“姑娘不用理会,那帮糙东西说话就是这般不着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