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铁剑接过令牌,掂量了下,竟然是纯金的,中间是个烫金大字“堂”,不由又叹了一声。
苏白笑道:“苏某望同上官堂主携手,共拒唐家。”
上官泰感叹道:“当初唐家让这锦州的所有门派,都送一名女子去唐家联姻,所幸当时陆大哥和我都没有女儿,否则现在还要处处掣肘。”
方无计也附和道:“哎,所幸当初唐家势力还没有现在这般壮大,否则便直接向各门派要质子了。”
“唐家现在已今非昔比,唐家三爷是现任的锦州安抚使,年轻一辈更是能人辈出,尤其是他们的大弟子唐忱——”说到唐忱时上官泰神色一顿,立觉失言,他可是知道陆逍少时和唐忱情谊深厚,可惜后来唐忱背叛了陆逍。
苏白一脸云淡风轻:“上官堂主说的是唐敛吧,他这个安抚使不过是个虚职,上有知州统领一州军政,下有通判行监督之权直达天听。退一万步,就算唐敛当真能调动一州兵马,他敢调,敢打么!若他当真敢,两年前也不会用那种卑鄙手段来对付逍遥山庄了。”
上官泰神色一顿,“二庄主对朝廷的事倒是了解。”
方无计道:“我们逍遥山庄所辖商铺如云,每年给锦州上交税贡都够全州一年开支,恐怕唐家对此也极为眼红。”
苏白神情冷傲:“唐家若敢再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两位庄主天纵奇才,是山庄之幸。”方无计这番话真心实意。
两年前唐家来犯,老庄主和庄主夫人双双遇害,是陆逍重伤唐家老太爷,为山庄赢得喘息之机。陆逍自那时起便闭关练武,山庄的大小事物都由苏白掌管。他们三位堂主本以为苏白年幼,无知,谁料处理俗物竟游刃有余,进退有度,颇有大家公子之风。
苏白露出一抹微笑,“上官门主只要忠心,山庄定不会亏待你,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武功秘籍,任君选择。”
“反正我都已服下血竭丹,只能同山庄共进退。”上官泰不无嘲讽地说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试过那恐怖的血燃丹。”
“你竟服了血竭丹?”方无计心中一凛,庄主当真是手段狠辣。
上官泰神情突然严肃,“既然要共同对付唐家,属下有一事想要请教二庄主。”
“请说。”
“三个月前是谁袭击了山庄,导致仇护法身亡,天蚕甲被盗?”
方无计瞬间竖起了耳朵,当日禁地之中发生何事只有陆逍和苏白两人知道,就连他们三位堂主都是毫不知情。
“老夫只是想知道,山庄的敌人还有谁?”若说是唐家他丝毫不信,以唐家的能力,还做不到在机关重重的山庄内杀人,否则当初也不用让严松把老庄主骗出山庄。
“此事还在调查,待查清了自会告知各位。”
“两位请吧,我想休息了。”苏白眸中沉静如水,极平淡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虽被拒绝,上官泰此时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竹帘半卷着,冬日的阳光斜斜洒在床头,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越发脱俗出尘,却因为受伤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之前从未见过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