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胤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笑了:“对。放心吧,没事的,我也就是去看看那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按璨儿那个性子,还是我去稳妥些。”
“早些回来。”双双浅笑。
“好。”
弦胤轻轻地掩了房门,便往那两个孩子住的庭院走去。想了想,突然又折了回厨房方向,点了火折子下了地窖。
夜里风寒。梓璨躺在院里的青石板上,眼睁睁地望着头顶上月白的月亮。心中有事,苦郁难当却又不知何从想起。恍神间,眼角竟然就流出了泪,噬骨地疼。
“唉……”
“这半夜三更的不去房里睡去,倒是在这里唉声叹气了?”
梓璨惊了惊,爬起身抬起头来倒是看见自己亲爹怀抱着一壶酒,手拿两个小碗笑嘻嘻地走向自己。
“爹…”
“哎…”
弦胤笑了笑,把酒壶酒碗摆在石桌上,俨然一副要和梓璨饮酒对月的姿态。梓璨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再想下去、因为有其他事情,一直扰着她。
“璨儿,陪爹喝口酒。”
不由分说地,弦胤倒满了面前两个小碗,将其中一个推向对面。
梓璨喏喏地点头,坐回石桌跟前,拿起酒碗就是一饮而尽。
弦胤望了望她,也只是笑了笑,继续倒了一碗酒。
“果然是我的孩儿。再来。”
梓璨也只是点头,端起酒碗再次干尽。
弦胤看着她眼里藏起来的伤痛,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般隐忍淡漠,有事也从来不会说。想着想着,思绪不禁回到这两个孩子七岁那年,在军营误遇狼犬的事。那一次,梓璨的哭声真的是让自己这个当爹的很揪心…
“唉…”这回倒是弦胤叹了一口气。
梓璨放下酒碗,轻勾嘴角:“爹,怎么你也叹气了?”
“还不就是你!”弦胤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可还记得你幼时遇到那狼犬,回家路上在爹面前哭那一次?那时候你的性子也是忍,可是你还会跟爹哭。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八年,可你在爹心里还只是个孩子,你心里有事,为何就不能说?”
梓璨心中一沉。
“爹,璨儿哪里有什么事……”
“没事?我看你肯定有事!别个不说,我单看今夜你对琦儿的态度就是不妥!”
梓璨一时愣住:“怎么?……”
“平日你疼这个妹妹是没天没地的。今天倒好,对她的态度冷冷淡淡。肯定是心中有事情,不然怎么会失神?”弦胤紧紧盯着她。
梓璨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爹发现了自己的和妹妹的事情……
弦胤见她不说话,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续又满了两碗酒:“你就不能和我讲讲?有些事情藏着掖着反而让自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