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璨喝着酒,听到弦胤这句话愣是红了眼眶。
今天所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很痛…很痛…
“璨儿。”弦胤认真地回望她。
“爹……我…”
“讲罢。”
梓璨收了目光,垂了下来:“那个头牌司马辰、死了。”
司马辰?弦胤想了想,哦,好像是这几日梓璨查探任务的丽春院线人。死了?怎么就无缘无故死了。梓璨干什么这么难受?…弦胤倒没有留意这个死讯,反而是更惊奇地看着梓璨的神情…
那么难受……莫非……
“怎么出的事?”弦胤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
梓璨一时之间又是一种窒息的痛。
今天,和天赐在城郊骑马,回来时看到很多百姓围在河边看热闹。上前看时,发现竟是有人投河自尽、那个人,正正是司马辰。四下百姓无不唏嘘,都说司马辰是因为受了打击所以寻死。梓璨望着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看着尸体身上的伤痕,心中知道是那几个外族人所致、一霎间立在原地,两道清泪流了下来。
“爹…若不是、若不是为了孩儿,她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梓璨说着说着就流了眼泪:“这样的事情,她大可以不接受,可是她说她心系孩儿,做什么事情都无怨无悔。孩儿见她死去时的容貌,实在是心痛难当。爹…我真的…真的不希望她就这样死了…”
言罢,梓璨双拳紧紧攥着,因抽咽而抖了几下。
弦胤听及,陷入了沉默。
这样的事情听来,实在是太熟悉。
“璨儿。”弦胤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爹的身边也有过这样一个人。”
梓璨闻言,泪眼望她。“爹……”
“她也是一个风尘女子!十六年前,你娘刚怀了你们,我却因为一些个人矛盾选择了离开扬州。我在一家风月场所认识了她。”
似乎回到了那年,刚认识她的时候。
“她和你娘的样貌有几分相像、于是,我后来赎了她,带着她一路南下,去了镇江的风扬镇安家。那时还在镇上结识了两位老人家、老人家不知情,给我二人办了婚礼。我知道她对我有心,但我却恭敬待她,一错再错。”
梓璨听得有些放空,轻问:“那她现在……”
弦胤苦笑。
“后来一次,有个以前的仇家无意间闯进门。那天晚上,我碰巧不在,于是,那个人杀了我干爹干娘,污辱了她…”弦胤眼角泛起了泪,仿佛看到了她当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追出去杀了那个人、可是回来时,她已自尽。”
还记得你说,他生不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慕容焉啊慕容焉…这十几年来,你可知我心中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