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目圆睁,看着含星。
含星无辜地松开手:“没干什么啊?”
说罢,自己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霍老夫人看着她胆大包天、不掩讥讽的笑,脸色气得青一阵白一阵。
奈何林怀锦和伴月就站在一边,她只能忍气吞声,也学着霍江行的样子,大声地“哼”了一声,推开门,一撅一撅地跑了出去。
含星已经笑弯了腰,扶着门喘不上气来。
林怀锦无奈地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含星,你就这么开心吗?”
含星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当然开心了!”
“夫人没看到,刚才,霍将军和老夫人的那两张脸,气得都变形了呀!”
……………………
荣善堂里。
霍老夫人坐在堂屋的圆桌前,看着下人们收捡已经碎成渣儿的九色鹿屏风,心疼的长吁短叹。
她拿起手边的一盏茶,送到了嘴边,刚要喝一口,却冷不防又大声的叹了口气,觉得心里还是憋屈的很。
她看向坐在另一边,脸色铁青的霍江行,唉声叹气道:“儿啊,这屏风,那可是圣上恩赐给你的,金贵得很啊!”
“如今,叫林怀锦几剪子给剪成了这样,这事儿,你真打算就这么算了?”
霍江行用手抹了抹脸,似乎想理顺一团乱麻的心绪似的。
他看向霍老夫人的目光中仍然带着不难察觉的责怪,低声道:“不然呢?”
“娘,若非你先去打砸了她的东西,我们又怎会落到这般有苦不能言的田地?”
“这事本就是我们理亏。除了忍气吞声,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霍老夫人大概是一辈子也没有像今天晚上一样狼狈过。在林怀锦那里撞了一鼻子的灰,回来看见自己院里也一片狼藉,如今还要听霍江行嗔怪自己。
她心中郁结,忍不住辩解道:“为娘这么做,那还不是为了你和满盈?”
“要是你自个儿争气点儿,自己挣足了钱,养的好满盈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为娘这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犯得着去跟林怀锦做对?”
霍江行听她把自己和林怀锦比较,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
像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怎么能容许自己被自己的妻比下去?
霍老夫人看到他的脸色变化,也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只讪讪道:“就算为娘有哪里做的不妥,说到底,也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罢了。”
霍江行深呼吸了几口。他今天晚上已经生了太多的气,实在是不想再发火。
堪堪压抑住蹭蹭往上涨的火气,他挥挥手,让拾掇碎瓷片的下人们通通下去。
“娘,你今日也看到了,惹恼了林怀锦,她是要翻脸不认人的,到时候,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今日的事端都是娘挑起的,那儿子,便麻烦娘为将军府做一件事。”
霍老夫人隐隐觉得不妙,挺直了脊背,挑起一边眉毛,看着霍江行。
霍江行也便回看过来,对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烦请娘,明日带上礼品,负荆请罪。”
“到锦华院,求林怀锦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