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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看过他好多次。
后来他也在混乱的梦中一次次地梦见过这只手向他伸出、展开,要么是他向这只手伸手,要么是这只手要拉住他。
祁危知道不可能的。
他每次梦醒,都会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正面的交集,齐棹不认识他。
可他知道齐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如果他知道他能够救他,他一定会向他伸手。
他就是这么卑劣地在浑噩和血腥中去觊觎一个闪耀璀璨的珍宝。
祁危好半天才把齐棹那句话听进去。
但在他的耳朵听见前,他的手就先动了一下。
想要抓住齐棹是肯定的,但……
祁危很明显地颤了下。
齐棹观察着他的反应,等了等,看他欲抬又止,便主动出声:“祁危,你在害怕吗?”
祁危微微抬眼,身体的轻颤都传导到了声音里,导致嗓音比以往还要滞涩缓慢:“我……我怕我会,伤害你……”
齐棹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
他要给祁危树立新的概念和认知,要让他自己有绝对的概念,去粉碎之前建立在他的脑海里,压在他的意识上的巨石。
“祁危。”齐棹轻声:“你不会伤害我的。”
他先肯定地说完这句话后,等祁危又抖了抖眼睫,把手彻底抬起来后,才再开口:“对吗?”
祁危停住。
有多想触碰齐棹,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从看见华隐带来的消息,小心地跟他说找了一个比他小的弟弟,叫齐棹开始,他沉寂黑暗的时间就倏地亮起了一点光,也有了声音。
而在看到他的照片时,祁危就感觉到了自己确确实实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的心脏回到了他的胸腔里。
可他却不敢触碰。
他害怕自己会把他捏爆。
也害怕这一切都是泡沫幻影,是他给自己的欺骗。
祁危没敢动。
齐棹觉得对于祁危来说,脱敏的第一步不是别人触碰他去告诉他,TA不会伤害他,而是需要他去主动触碰人。
还是那个是敲碎蛋壳帮鸡仔出来还是让鸡仔自己啄破蛋壳的道理。
所以齐棹慢慢引导他:“你跟我说过的,你不会伤害我。”
那是他第一天过来,走时祁危小心翼翼地喊住他。
那时候他说话还没有现在这么利索,声音也干巴巴的。
但他跟他说:“你,别怕。”
他怯怯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所以……能不能明天还来?
当时祁危没有把后面那句话说出来,但齐棹听见了。
他天生就是个敏锐的性格,所以当时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可同样的,齐棹也能够感觉到祁危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和人交流,没有接触过外界了。
齐棹知道自己心软,他玩得好的朋友总是说他心太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