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就是要容黎身败名裂!上一件加上这一个,即使不能给他压到官府,也能让他彻底被赶出容家,再也不能回来。这个女子是她找来诬陷他的,这两件事遇到一起,糟糠之妻便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那女子义愤填膺,捂着自己的肚子,恨恨地指着容黎:“几月前,这小人看上奴家,甚至还与奴家……,这小人当时骗奴家说他是宣平候的世子,现在想来这小人句句都是在骗奴家,可奴家当时偏偏就信了……”她说着,就开始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容黎朝那女子看了一眼,一向无悲无喜的面容,轻轻嗤笑一声。女子哭声一顿,大胆地跟他对视。她以为那人会惊慌失措,会慌不择路,可她在看到对方眼中的戏谑之后,她心中的窃喜猝然停止。他怎么会这般镇定?不知为何,女子看到她这样,总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他掌控之中。她惶惶然往上看了一眼大夫人,后者给了她一个稳住的眼神,女子心中突然冒出来的紧张就倏地消散。就在此刻,容澜开口。“老四,这女子是谁?”容黎站起身来,站的挺直,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若是不知道她还能污蔑你不成,是不是非要给你五十大板你才肯说实话?”五十大板打下去,人不死也残。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去拽容黎,作势就要将他拉到刑台上受罚。“等等,还是先看看那女子怎么说的吧,等她说完再降罪也不迟。”一个宗亲站起来说道。容澜面色有些不虞,不过还是与女子说道:“你继续说。”女子立即尖锐喊叫起来:“果然是个负心汉,现在竟为了与我撇清关系,就连不认识我都能说出口!我不就是身份低微,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吗,但奴家也好歹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容不得你随便践踏!”“老四,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容黎勾唇,划出一个冰冷的笑来,面对女子,说道:“你说我们在何处,何时相遇的?”女子声音很大:“秋日雨多,我与家弟收了庄稼回家时,你便在街角处将我拦下,你求我将你带回我家,让你躲一躲雨,我见你裤腿上衣都湿了,于心不忍,便将你带回了家。“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我原本以为是好心,结果却亲手引入了狼!你哄骗我,说你是宣平候世子,只不过是跟家人吵架离家出走,故才无家可归,后来我与你有了感情,可你却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可算让奴家好找。”宗亲们又开始指责他。容黎不慌不忙开口,说道:“那请问是哪个街道?”女子:“长安街转角处!”容黎:“按照你说的,那日雨很大?”“是!”“好,那我现在来问你,据我所知,长安街道地势低,那处更是一个大洼,如果下雨的话,雨水会疯狂朝那里倒流,人站进去,稍矮一些的,能直接将人淹没至头顶。”容黎声音轻缓,并不显出多急躁:“你方才说你与令弟秋收时路过,而你身量大致六尺,站到转角处雨水能到你头顶,先不论你是如何在那种场景下看到我的,就单单我自己,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的话,我会站在雨水到我肩膀处的地方等你吗?”此言一出,满座哗然。“长安街在盛京的边缘,那里几乎没有人去,老夫有幸去过那里一次,那里偏僻又没人,荒凉的很。”“好像是这样……”宗亲们话风已经有些变了。大夫人面色一白,随后狠狠瞪了女子一眼。后者被戳穿本就害怕,看到大夫人像是要吃了她的眼神,浑身一个哆嗦。前几日大夫人找到她,让她寻个法子诬陷容黎,她本是一个青楼女子,根本没去过那个什么长安街,只知道那个地方偏僻,拿这个地方也是仗着其他人不知道,故才说的那个地方。可谁知道,天杀的容黎竟然知晓那个地方,还能说出那个地势!容澜吩咐下人,道:“去看看长安街是什么样子。”大夫人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急匆匆喊道:“我……”她重复好几次都没说出所以然来,容澜不耐烦地看着她:“又有何事?”大夫人冷汗流了全身,对容澜本能的恐惧瞬间占满心神,没支吾出什么,容澜就挥手让小厮寻找长安街。派出去的,还是他自己的人,没用大夫人的。后者颓然地坐下,手指上的蔻丹几乎要被抓烂,她的儿子容铭也下意识腿肚子打颤。容澜望向那名女子,开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