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植乖乖洗了碗,此后就端了把小板凳一直坐在沙发边上,垂着头,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云逢没听到动静,就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这是干什么。”跑得久了他的嗓子都有些干哑,净植忙把小几上倒好的温水给他推过去。
“云逢,你是不是嫌我出了车祸脑子变笨了,不想要我了……”
云逢心里又翻了一个白眼,他那番长篇大论又白说了。傻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小时候就算人家把试卷的答案给她抄,她也能怀疑这个答案是骗她的吧……
云逢这回真不想理她了,回头就拨给哥哥,让他来做这苦活儿。云逢真没想到,姑娘脑袋虽然没那么灵光了,从前的大胆还一比一地保存下来……只见净植跪到沙发边上,伸手就开始剥他的衣服……
“哎,哎,你做什么!松手……”距离太近,又有下午那一推在前,云逢这下真的不敢碰她了,生怕哪里用力又弄疼她的旧伤。但这姑娘真是要命,竟然低头就要去舔他的胯下……
“玉净植,你给我起来。你今天敢做,我今晚就坐飞机回玉京,把你一个人抛在这里,再也不回来了……”云逢的声音已经极寒凉极恼恨,净植立刻不敢动了,只是眼睛一眨,一滴热烫的泪珠就滴在他腿上。
“求你……”她说得那么熟练,仿佛已经经过千百次的训练,“我只记得你了,你不能不要我,这不公平……阿逢……”
云逢望着不停抹泪的她,真是火也没处发,一肚子道理也给她讲不明白。有时想想不如放弃算了,哥哥爱魂不守舍就让他魂不守舍去,这一切本来都与他无关啊……都是这个傻女人,落得他好像欠了她什么一样……
云逢今日实在是累到极点,不想再和她纠缠,转身走进房间就趴上了床的一侧。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各占一边,中间用被子隔开,还好床够大,这样遮断倒也不影响休息。云逢半梦半醒间,床头的手机又嗡嗡振动起来,他“啧”了一声,没看是谁就接了起来:“哪位?”
云峙的温声细语从那头传来:“是我,云峙。云逢,你休息了吗?”
“……没有。哥,有什么事吗?”
“嗯?你忘了吗,今天是周六。”哦,每周一次的,问候那傻丫头的专属时间……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千般万般的好,哥哥,尔敏,这一个个都跟着了魔似的……
“嗯,还好……唔!”
“怎么了?”
“没什么,嗯……嗯……哥,我医院那边有点急事,我……嗯,我先挂了……”没等云峙说什么,云逢啪地按了电话,低头掀开被子,“该死的……”
净植今天是下定了决心,要挽留住白云逢。她从前似乎也做过类似的事,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但是都记不清了,只知道这样能取悦身前的人,他就会答应给她想要的。那里干净,有淡淡的肥皂气味,更何况,这是她的云逢……净植努力地吞咽着,小心翼翼地舔吻其上凸起的血管,尽管显得狰狞,但在她眼里也很是漂亮……
云逢的臀腿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她柔软唇舌带来的触感如此鲜明,将所有的感觉都汇集到一点上。更别提她的舌尖还在顶端轻轻打转,时而用力,时而轻触……云逢闷哼出声,忍不住伸手抚过她的发顶,又轻轻绕了一绺头发虚虚握在手里,房间很是寂静,一时只能听见她黏软的吮吸声,和他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这是云逢从没体会过的滋味,他感到心脏跳动得越发激烈,为了面前这个女人——这个明明与他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最后却和他在床上做着最亲密的事的女人……按住她脑后的手不由微微用力,他能感觉到阴茎表面碾过她细窄的喉咙时那种极强的刺激,不多时便尽数泄在了她嘴里。他缓过神来,抽出一张纸巾,又拍了拍她的脸:“吐出来。”
她张嘴乖乖吐了,黏腻的白浊沾在她殷红的嘴唇边,几多靡艳,几多媚人……她偏偏又做着求饶的无辜神色,云逢看了,下腹又是一紧。他坐起身来,净植也默默贴过来,看着他打开手机,开始订飞往玉京的机票……她立刻伸手抢过他的手机,牢牢藏在身后。
“玉净植,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他低头不看她,“如果你硬要做到底,我也会言出必行。”
净植又开始呜咽,云逢心想,第一次见面时她似乎也没这样,大大方方,微微笑着不会生气的样子,怎么原来是个孩子脾气还是个哭包……他听见她接下去说:“我以往只要这么做了……六叔叔就不会走了……我想要什么他都给我……还说永远不离开植儿……阿逢……你不喜欢吗……他说男人都喜欢的……”
记忆会美化,会消失,会欺骗,会怀疑。这世上的一切,组成一个人存在的、人生里所有的回忆,便是经过这样的漏斗,精心地筛。白云逢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玉家,这才是玉家,令她也坐上受害人席位的玉家……再睁开眼时,终是叹息一声把她抱进怀里。
纵是他,在这时也说不出那绝情狠心的话来。他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欺瞒,意味着孤单,意味着想抓住什么又转瞬成空的绝望,意味着他和她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云逢想起她在母亲的墓前天真地说“他以后就不孤单了”,她是真的这样认为。他把脸埋进她的头发,轻轻地说:“对不起。”
“不……不要离开……”
“嗯,不离开。”最重的承诺,往往说得最轻。看着净植沾着泪的笑脸,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轻轻地舔吻她脸上的泪痕,又不知怎么的,将舌头伸进了她被吻得微张的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