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请别——”“我的一生,你等得起吧?”唐轩水雾后的眼睛里带着不舍之情,“不要中途离开,好不好?”阿周那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言不合就泪流满面的御主,心跳不自觉就慌乱起来。——为什么哭,为什么?——他不会离开的啊,为什么御主要哭?“请对我怀以信任,唐轩——我是你的servant吧。”“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很害怕,从今天开始就一直这样了,我没法不去想——”唐轩捂住胸口,眼泪从他血色的眼睛中不断流淌而出,“除了你,娜娜,除了你,失去了什么会让我如此害怕?”“我会输吗?我会失去你吗?我最重要的、视若珍宝的阿周那啊……”没有哭,就像只是泪腺坏掉了一样,液体不断从眼眶里流出来。唐轩抓着胸口的手锁紧,这种异样的情感体验让他十分陌生,又极度痛苦。这就是,拥有了什么,不再孑然一身的副作用吗?过往的十八年,从未有过的担心和挂念——属于人类的真挚的情感。可即使想这些也没有用,吃零食也不管用,假装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管用,心里害怕,恐惧,畏缩,不敢前进,又怕停在原地会被消灭干净。怎么办,眼泪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汹涌过,自己从没有像这样无助过,要怎么做,才能安定下来……“轩。”伸出双臂,然后收紧,把此时脆弱的像个孩子的少年圈进怀里。阿周那把少年的头按向自己肩膀,让对方能够依靠着尽情哭泣。“唐轩,你原来……如此在乎我吗?”唐轩没有说话,只是轻微颤了颤,算是回应。“那就请多相信我阿周那一点吧,轩。”白衣英灵心情复杂而微妙地微笑起来,少年身上的温度透过灵衣,直接传递到他的心底,“软弱的样子,可不属于您。”“这我也知道啦!”唐轩埋头把眼泪全都蹭在英灵的披风上,“我也不想哭的,丢死人了!”夜幕降临。即使天黑下来了,唐轩也没有回到鹰无瞳和韦伯的据点,不过鹰无瞳倒是收到了短信,让她跟着韦伯一起去冬木大桥围观他的战斗。本来期待已久的互通消息,居然第一条是通知么。“韦伯先生,那么我们一起去?”跟鹰无瞳待在一起,韦伯显然放开了许多,不像面对唐轩时那样总是拘束紧绷着自己:“啊,好的,瞳小姐。要跟我们一起乘坐rider的马车吗?”鹰无瞳询问了一下自己的从者,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点头同意。——信小太阳的总没错。“瞳小姐是日本的魔术师吗?”“嗯?”鹰无瞳侧目看去,尚且不成熟的青年坐在自己身边,看起来对她的来历很感兴趣一样。“我不是魔术师,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她说着,把左手展示给对方看,“我的令咒甚至为了支持从者战斗而使用呢。唐轩最近才开始帮我补充魔力,所以我对ncer的支援能力,其实远远低于别的aster的水准。”“诶?”韦伯露出惊讶的表情,“瞳小姐作为普通人参加圣杯战争吗?那么召唤从者的仪式是如何完成的?”“这……我也很想知道啊。”鹰无瞳回忆起迪卢木多那浑身是血的样子,有些不安地抱着膝盖,小声道,“我没有召唤从者的记忆,好像就是被圣杯临时塞了一个人过来,还是个濒死的berserker……”“berserker?”韦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的从者不是ncer?”“不……圣杯带到我身边的,是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servant……只不过,现在已经……”鹰无瞳低落地道,“总之是ncer救了我,愿意跟我结蒂契约,保护我活下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韦伯满腹疑问:“迪卢木多·奥迪那是有名的菲奥娜骑士团的首席骑士『光辉之貌』吧?他应该是saber或者ncer吧,怎么会是berserker?而且ncer又怎么会跟你结契,他的aster呢?”鹰无瞳失落地摇头:“我不知道,唯有ncer想要救赎我的心,是我能够明白和理解的。我只是个被圣杯临时拿来凑数的aster,如果不是ncer和唐轩帮助我的话,我……活不到现在。”真是个比自己还惨的aster啊。韦伯在心里为少女暗暗鞠了一把泪,却知道不能将同情摆在脸上,只好掩饰地冲自己从者喊道:“rider——还要多久?”“快——了——”坐在驾驶位置的精致少年头也不回地喊道,“抓紧了,我要让布塞弗勒斯加速咯!”为什么是迪卢木多?与韦伯简短的对话,引出了鹰无瞳心底一直以来的疑问。为什么出现的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迪卢木多,却不是她最喜爱的形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