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时今不知道是第几次想闭眼,觉得从早上开始今天是不是就真的过不去了。
正常,时今在心里对自己说,表现得正常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只是他闭眼睁眼的这转瞬功夫,时今再抬头注意过去时发现秦聿已经将头转回去了。
男人后背有些慵懒放松地靠在床头枕上,一边小腿支起配合上身架住电脑,手时不时地在键盘上敲几下,看上去似乎在专心处理工作。
好像刚刚那个看过来目光改变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无论如何,对方收回去的视线让时今很大程度上松了一口气,他飞快地走到衣柜边,拿出今晚的衣服背对着床那边开始穿。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身后一直有一道视线在看过来,尤其是尤其是他在穿裤子的时候。
青年身形极其优美,因弯腰而露出来的一截腰跟新生的白竹似的薄薄一片,小腿轻抬的动作让整个臀腿肌肉向上提伸,本就挺翘的臀部更显浑圆饱满。
身上皮肤白的要命,关节处还透着被水汽蒸腾出来的晕上去的粉色,几乎周身都在莹着一层光泽,偏偏主人对此毫无所察,依旧在专心致志地换着衣服。
秦聿靠着床边坐着,几乎要将手里的电脑捏碎。
一直到时今换好衣服向床走来时,他的姿势都没有换过。
时今立在了另一侧床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掀开一小角被子,轻轻钻了进去。
他其实是有点回避冬天的,凛冽寒风能将人三魂五魄都吹散,从室外到屋内好一会儿都手脚依旧冰凉暖和不过来,但是这间屋子却出奇的暖和,每次被子都是热的,整个地板都铺着毛绒绒的厚实地毯,甚至连墙壁都散着微微的暖意。
纵使白日里工作上表现得如何从容有余,但精神一旦放松下来了,被刻意压着的疲累就难以抑制地席卷上来。时今枕在枕头上,感受着周身另人倦怠的舒适温度,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秦聿似乎依旧在旁边工作。
模模糊糊睡过去之前,他生出了就这样,其实也不错的想法。
第二天时今再睁眼的时候,旁边的空气已经变凉了。
——秦聿已经走了。
时今微微垂下眼睫,轻轻呼了口气,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他已经足够早出晚归,但秦聿似乎比他还要苛刻,就据他所认识到的重逢的这一个多月里,对方几乎没有哪天睡过五个小时,常常深夜还在对着电脑工作,早上又极早地出发了。
想也是,这样的年纪掌管奥泰这样体量的集团,又岂是表面上的云淡风轻。
吃过早饭后,时今就去上班了。
也多亏了曾姨,他这一个月吃的早饭种类之丰富,比他之前一年吃的样式都要多。
无论是在上学期间还是后来任职,时今几乎都是第一个到教室和科室的,但是今天时今迈进实验室的脚步顿了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