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
时今闭了闭眼,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视线被遮蔽,头脑中却又开始重现当时的场景。
大概是刚洗完澡,男人身上带着还未擦干的水汽,细小的水流顺着形状极好的肌肉线条重力作用下缓缓汇聚,最后在折弯处凝成水珠,滴答掉在铺着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隐蔽的湿漉。
靠。
时今猛地睁眼,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让头部短暂地远离水流喘了口气,准备赶紧洗完。
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十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不过从这里到天恒的确比去医院近一点,但天恒的医疗设备确实都是最新前沿的,明天要让试验继续顺利进行的话可能还要早一点去再熟悉一下设施的部分细节运作。
总之,虽然最近出了一些小插曲,但总体还在可控进行范围内。
他在内心这样平静地得出结论,关掉淋浴半边身子侧出来伸手要去拿衣服准备出去。
他一摸,摸了个空。
?
他再一摸,还是空的。
时今扬头看过去,原本应该放睡衣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置物架在顶光的照射下闪一下地嘲笑般反射出冷光。
草。
时今面无表情地心想,秦聿是不是真忘拿衣服他不知道,但他是真的进来的时候太着急忘记拿睡衣了。
时今闭上眼睛,他素来谨慎冷静鲜少出错,唯有的几次失态却都被秦聿撞到,先是从最开始的被看到想逃婚缺被保镖堵在楼梯道——时今光是想想脸就不可控制地要痛苦地皱在一起,简直混乱尴尬到让人不敢再想第二次,以及后来聚餐喝醉酒,视察时突然被主任提到拉上去,还有今天晚上时今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人生有时候是真的要死。
冬日天气寒冷,等着热水蒸腾的水汽散去后,冰凉凉的空气一下下地往身上贴,只是他刚刚站立的这一会儿功夫,热度散去就已经开始克制不住地打颤。
他犹豫了一会儿,在被冻死和叫秦聿给他拿衣服之间,选择了同样将毛巾围在下半身出去再穿衣服。
都是男人,秦聿那么穿,他当然也能那样。
再说,时今围好了毛巾,手放在了浴室的门把上,心里安慰自己,他洗澡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定这会儿时间秦聿已经睡着了。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他轻轻转下把手,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
时今微微吸了一口气,低头确认毛巾围好了,手最后一用力将门推开,迈了出去,然后动作僵在了原地。
秦聿。
秦聿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