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食营的活儿言正廷已然顺手,兄长却又将他调到了兵器营。
在这里,每天都要擦拭军械,修复兵器,还要与士兵一起操练。
言正廷的伤势每况愈下。
可是他却毫不抵触在兵器营的生活,他对这些兵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身体上的疼痛纵然让人痛苦,可是随着他对每种兵器的深入研究,竟让他暂时忘了伤痛。
眼瞧着言正廷非但没有被累垮,反而在军营里得心应手。
兄长勃然大怒:“我就不信,整不死他!”
这日,天气异常炎热。
随着伤口开始发炎,言正廷也发起了烧。
然而,严兄却偏偏选择在阳光最盛的晌午进行练兵。
士兵们敢怒不敢言,顶着烈日训练得大汗淋漓。
渐渐开始有人体力不支,中暑晕倒。
伤员被一个一个抬走,直到倒下的那个人变成了言正廷。
兄长不仅没有让军医来为他诊治,反而站在点兵台上,居高临下地批判起言正廷来。
他当着上千将士的面,说言正廷长年娇养家中,无所事事,还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挥霍无度,才导致年纪轻轻就身体虚弱,难当重任。
言正廷就那样躺在烈日之下,像反面教材一般被兄长当众奚落。
有将士看不过去,提醒他言正廷有伤在身,再不施救恐怕性命堪忧。
如此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他表面上说着请军医,可是人却迟迟未到。
其实军医早已被他的亲信拦在了军帐后。
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可以继续羞辱言正廷。
各种难听的言语,将言正廷数落得甚至不如一个街边的乞丐。
将士们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明白平日里正义凌然的将军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弟弟?
即便弟弟再如何不堪,家丑不可外扬不是常理之事吗?
他们只是不知道,摧毁言正廷的尊严不过是假象。
其真正目的,是想趁他身受重伤又被当众羞辱后,制造出他羞愤自缢的假象,好将言正廷彻底铲除。
可他没有料到,顾清语却出现在了这个时候。
当他还在慷慨激昂地教育将士们,切不可学言正廷纵欲无度、碌碌无为时,顾清语提刀策马而来。
大有一种要劫法场的气势。
行至言兄面前时,她翻身下马。
手腕一番,便将手中的长刀架在了言兄脖子上。
“我看今日谁敢再说我夫君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