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樆脚底踩到一颗石子,觉得有些不自在,沉默片刻后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胡煦叹道:“无妨,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方才去书肆见到胥姜,他虽仍会被其吸引,却已不再心生妄念。
离开时,也不似以往那般留恋了。
胡煦惆怅地想,也许再过不久,他便能将其彻底归位为朋友。
宋樆觉出他语气中的无奈与遗憾,只觉得步子微微发沉,难以跟上他的脚步。
过后便是一路无话。
“阿樆。”
刚走到巷口,宋樆忽然听见一声呼喊,她抬头一看,“父亲?”
随即快步上前,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宋父道:“回来陪你过节。”
胡煦也过来打招呼,“宋叔回来了。”
“嗯,回来过节。”宋父点头,随后关切道:“阿煦一向可好?”
“好着呢。”胡煦笑了笑,拉起了家常,“您年前还回山上么?”
宋父叹气,“不了,前些日子那场雪下得骇人,压塌了好些房屋。这天儿这么冷,难说还会不会来一场,不敢再继续住了,还是回来得好。”
提起此事,宋樆便忍不住埋怨,“早该回来了,总劝也不听。”
那场雪灾不仅压塌房屋,还封了山,宋樆与宋父失去联络,急得不行,整日在山下打转。
好在后来官兵疏通道路,进山救灾,她才跟着进去见到了父亲。
万幸安然。
庆幸之余,宋樆便劝宋父回来。
可无论她如何劝,宋父都不听,硬要守着他的兰花,父女俩为此还吵了嘴。
也不知今日怎么想通跑回来了。
宋父怕她再吵,忙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回来就好。”胡煦打了个圆场,随后又对宋父请道:“正好,腊日可以和宋樆一起来我家吃饭。”
宋父笑辞:“这怎么好?你们一家团聚,我和阿樆来怕是不大方便。”
“阿樆已经答应了。”胡煦顺嘴接了一句,随后又笑道:“况且吃的是您家送的兔子,就算平伙。”
宋父惊讶地看向宋樆。
宋樆点头,脸上浮起一抹浅红,为胡煦那声‘阿樆’。
女儿既已点头,宋父只好应了,“那咱们就叨扰了。”
胡煦道:“大家都是邻居,宋叔不必客气。”
炊烟袅袅,食香靡靡,双方作别,各自归家。
关上门,卸下背篓后,宋父将宋樆叫到堂屋。
等宋樆掌灯后,宋父沉声问道:“你跟胡煦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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