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就是邪教组织!”男人越说越气:“让我把你面具撕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便像颗子弹般冲向了平台。“给我拦住他!”不消耿虎生下令,黑袍人早有动作,齐齐向男人围堵过去。但男人深入虎穴早有预备,从腰后掏出一把不知从何处买来的手枪,朝上开了一枪。“砰”一声巨响,枪口冒出一缕青烟,男人的脸上现出鱼死网破的癫狂,眼睛里有着孤注一掷的绝望。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幕,黑袍人僵住手脚,不敢上前。谢秋棠看在眼里,皱了皱眉头,眼下这群人对圣女雕像的供奉时间尚短,术法在他们身上的作用还浅,所以他们对圣女的忠诚显然不够入心入魂,区区一点枪弹便被吓住了。她不由得低声骂了句:“这群废物!”“都让开!”谢秋棠呵斥,她要亲自出马,也算是在众多信徒面前显现神威,好让他们誓死追随。“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机会。”方才混乱乍起时乔月便拖着许林知随着人群一点一点地往出口处挪,现在见谢秋棠从台上跃下,与那男人缠斗一起,耿虎生目光自然追随而去,无暇他顾,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两人从出口疾驰,不做一丝停留。人在危急时候总会激发出几丝意想不到的潜力,楼梯黑暗无灯的情况下,乔月和许林知竟是毫不磕绊地爬了出去,竟有如神助。铁门推开,冷月降下冰霜来,寒风一激灵,两人不约而同地颤了一下,嘴里呵出大团大团白气。“不行,那男的怎么办!我们要想办法救救他!”方才只顾着跑,许林知这才想起男人的安危来。“他不会有危险的,”乔月顺了口气招呼着他快走:“选在这时候这地方集会便说明他们想要秘密,把事情闹大了对他们没好处。”“不过你最好还是给胡队打个电话,让他派人来看一下。”许林知打了电话,两人趁着夜色回家。不过即使到家,许林知还是十分不安,而乔月虽口上说着没事,但内心里也还是有些惦记。万一自己的判断错误,万一那男人做得过火,万一谢秋棠一时恼羞成怒……胡队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乔月接了电话,脸色稍霁,冲着许林知笑了笑:“没事,警察去到的时候人去楼空,现场只有那个男人躺在地上。”“没有性命之虞,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还有就是失忆了。”“失忆?”乔月点点头:“估计是谢秋棠不想泄露私密,对他施法,洗去了他关于今晚的记忆。所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许林知松了口气,这已经是十分不错的结果了。只不过这么一闹,黑袍人集会的地点肯定又会变更,他们的警惕性也会有所提升,下次不一定会这么顺利跟踪成功了。“别想了。”乔月戳了戳他蹙起来的眉头:“再想我都要拿剪刀来了。”许林知一头雾水地望着她,她努了努嘴:“眉头都要打结了。”许林知莞尔,乔月勾了勾他的小指头。“快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去找一个人。”、梁泉周末,七八点的居民楼静悄悄,只有早起的几位大妈大叔刚从外面晨练完毕,或者提着大袋小袋买菜归来。“泉子!开门!”乔月站在门口拍门,咚咚咚作响:“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开门!”“电话也没人接。”许林知挂了手机,摊了摊手。乔月并不觉得意外,如果梁泉也不慎被迷惑,加入了黑袍人,那他现在肯定亦如鼹鼠般躲起来了。梁泉家是双门,最外面是一道铁门,乔月拍在上面哐啷啷地响,很快便有邻居从自家门缝里探出个鸡窝头来大骂:“还给不给人睡觉啦!才几点就吵吵吵!”“艹!”揉开了惺忪的双眼看是个美女后脸色才稍微缓和下来:“你找梁子啊?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说不定死回老家了。”说完打着哈欠又缩回去了。“会不会真的走了?”许林知把耳朵贴在门上,却怎么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不会的,”乔月摇头:“前几天我还撞到他了。”她走到楼道一侧,墙上挂着一个写着房号的送奶箱。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如果他回老家的话那今天的奶谁喝了?”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梁泉再怎么藏着掖着总是要填饱肚子的。乔月又拍了一会儿门,见依旧没人应,便从包里掏出把随身小剪刀和符纸,咔嚓咔嚓,十分利索地剪出个小人轮廓来。她冲着黄色的小人吹了吹气,薄薄的一张纸飘落在地,顺着门缝底下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