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虎生,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她其实谁都不需要。”“总之你不可以走!”耿虎生上前一步。“怎么?你这是要拦我?”她轻蔑地咂了一口棒棒糖:“就凭你现在没什么修为的样子,你能拦得住我吗?”庄清莱又冲着谢秋棠说道,声音放软不少:“师父,要是你出手的话我或许依旧敌不过你,但我们又何必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我相信你也不想让自己的状态雪上加霜,是吧?”“倒不如我们师徒二人好聚好散。”谢秋棠坐在灯光里,眼睛怒睁地瞪着她,上下牙齿切磋出声响,许久才挤出一个字:“滚!”庄清莱悬着的一颗心放进肚子,扭头便走了。谢秋棠右手往桌上一扫,本就翻了的茶杯跌落地上,摔成八瓣。耿虎生蹲下身子,默不作声地将碎片拾起。谢秋棠一股无名邪火生气,觉得面前这团浑厚的黑影逆来顺受,窝囊得很,便一脚将他踹倒。“滚!你也给我滚!”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最好通通都给我滚!”耿虎生把手中的碎片拢在桌上,又站到谢秋棠身后为她抚背顺气,嗫嚅道:“我知道师父你说的是气话,我是不会走的。”他将谢秋棠扶至卧室里休息,又转入厨房去煮药。女人躺在床上,感到面前一黑,一道人影潜了进来。“你放心,心蛊很快便会炼成,届时全天下都尽在我掌中,区区一个长生门掌门之位,你又何必在意。”“如果到时候你想要,我再帮你拿回来便是了。”那道人影低声絮絮地说着话,谢秋棠想起了吴长青设下的第三个考验,在“如梦”幻境里,她坐上了自己觊觎许久的掌门之位,睥睨横行,阴阳皆避让,这样的美梦,可以成真吗?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许林知正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低头看文件,一个男人敲门进来,他抬起头问道:“查到了吗?”男人点了点头:“赵素芳已经出国了。”许林知泄气地将手中的钢笔往桌上随意一摔,文件上洇开一团黑墨。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又问:“那她账上那笔资金的来源追查到了吗?”男人摇了摇头:“不过已经有进展了,似乎是有人黒进一个国外的账户给赵素芳汇的钱,估计就是为了让我们查不到他。”“继续查,一定要查到黑客究竟是谁。”男人道了声是,又悄悄地退出办公室,只留许林知一人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看了来电显示后他不但没恼,反而笑了起来:“姑奶奶,怎么,你又嫌闷了?”电话那头正是乔月。归宁堂生意冷清,她百无聊赖,只能是找许林知逗逗闷子。不过这对于两人来说倒不算件坏事。乔月和许林知以往待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在捉鬼驱邪就是在去捉回驱邪的路上,细想下来,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似乎少之又少。而如今,乔月闲了下来,也有时间将自己的心和感情拿出来审视和晾晒,两人如同普通情侣般约会,没有死亡,没有尸体,没有野鬼,没有鲜血,没有意外。“据说今天上映的电影很不错,我们一起去看吧?”“好,不如现在去吧。”“豪门就不用上班了吗?”乔月揶揄:“你以为你是电视剧的霸总啊,说翘班就翘班。”“现在快好好干活赚钱。”周扒皮在电话那头发号施令许林知挂了电话,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干活效率蹭蹭往上,一个下午就批完了堆在桌上的文件。下班后两人在外头餐厅吃饭,轧马路,最后竟是头挨着头双双在电影院睡着了。“丢脸死了,居然睡着了!都怪这电影,这么无聊!亏网上还吹得天花乱坠!”乔月气不打一处来,只想顺着网线把那些给这部电影打好评的网友都揪起来打一顿。“我刚才没有打鼾吧?”“我怎么知道,我也睡着了。”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乐得不可开交。许林知的电话此时响起,接起来一问,说是黑客找到了。双月湾是一条城中村的名字,里面有一家网吧,店面不大,设备有些老旧且数量少,所以来的人不多,几乎都是村里的居民闲暇无事来打发时间。有人吞云吐雾,键盘声和鼠标声嘈杂如暴雨。关灿戴着耳机,正厮杀地痛快。“操你妈的,上啊,躲什么躲!发大招!快!操!你会不会用啊!”激动之极,以至于头上的耳机被人摘下来一时间都还没反应过来。“操!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