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一股甜意直冲心口,自己的尸体像是活过来一样。
他半跪在地,乖乖地贴在她的膝盖上:“真的吗!”
他的脸冰凉光滑,像是上好的青色玉石,泛着透亮的光泽。
花满蹊盘得还挺舒服,没忍住把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漂亮的睫毛尖尖底下,剔透的眼珠微微滚动着。
“当然是真的啊,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我就不会不要你的啊。”
她柔软地像是花苞一样的手指头在他的脸上揉搓着,他泛起甜蜜得花一样的笑。
……
徐兰采无功而返。
安乐侯夫人哭得难以自已,指责徐兰采没用,说自己都是为了她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两人大吵一架。
徐兰采忍耐多年的苦楚一朝爆发。
徐兰采恨声:“母亲,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啊。”
“为了我就因为你做的这件事,你连累我们全家都抬不起头!你害我以后都要背上罪妇之女的名声!无论走到哪,我都摆脱不了你给我带来的这个污名!你这个蠢妇!”
“我生你养你这么多你,我是你的母亲!你竟然敢辱骂我!”安乐侯夫人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辱骂你,这么多年,你打我骂我罚我还少吗!”
“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我不对你严加管束……”
徐兰采打断她,她漠然地看着她:“闭嘴,我早就受够了!为我好,永远都是说为我好!这么多年,我就像是你的傀儡,被你摆弄,被操控,被你随意打骂!你真的有当我是你的女儿吗,我只是你拿来和其他贵妇攀比的工具!是你得到世人夸赞的教女有方的证明!是你继续往更高的权利攀爬的阶梯!我求你不要再假装你很爱我!”
徐兰采又哭又笑:“我从前也骗我自己,你爱我,哪有娘亲会不爱自己的女儿呢,可是,真的有娘亲会不爱自己的女儿……”
安乐侯夫人伤心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娘啊。”
徐兰采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靠在墙上:“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为难我,就不会反过来怪我了,你会痛痛快快地去死,以死来证明你的清白,这样我的名声才能好起来。”
“徐兰采!我是你娘!”
“放心,我没有这么狠心,谁让你是我娘呢。”她笑了一声。
徐兰采看向安乐侯:“父亲,母亲是要死的。”
“你疯了,我可是你娘,你不能这么对我!”
“但谁说母亲要真的死,她可以假死。”
安乐侯府放出了安乐侯夫人的死讯,安乐侯夫人引火自焚,在火中丧生,只剩下一具焦黑的尸骨。
谣言风起——安乐侯夫人是被花满蹊冤枉的,只能以死来证明清白。
所有的矛头直接指向花满蹊,认为由于和徐兰采的旧日恩怨,所以设计害死徐兰采的母亲。更因为她曾经为了白鹤眠对徐兰采各种陷害设计从前就是声名狼藉,人品有瑕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顿时,将花满蹊架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被好些人冠以‘蛇蝎美人’的名号。
花满蹊听闻这些消息也只是笑。
“假死啊。”
花满蹊本来就一直派人盯着安乐侯府,等到谣言愈演愈恶劣,她才用一场大火将安乐侯夫人从藏身之地给逼了出来。
安乐侯夫人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安乐侯夫人靠假死一事,再次毁花满蹊这个将军夫人名声的事情败露,彻底燃起了郦京百姓的怒火。
“说是以死来证明清白,结果玩的好一招啊,竟然假死。”
“一次不成,还来第二次,她这就是要逼死我们将军夫人啊!”
“整个安乐侯府就帮着她一起隐瞒假死,去害人家烈士遗孀,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门!”
“他们权贵在这里安然度日,荣华富贵,白将军却在战场拼死拼活,马革裹尸,他们还有脸欺负人遗孀,真是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