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扭头瞪了他一眼,秦东见她有些发气,解围道:“小兄弟,你看,你左后蹄的铁松了,极易伤了马,前面不远的小巷里就有铁匠铺,很快就能修好。”看着眼前年轻的秦东,想着往日柱拐的秦东,无论何时都是这样的和气,若舒心中一暖,说道:“多谢了。”秦东轻笑着将缰绳递回给她,若舒接过,回头发现,除了秦南依旧带着一如既往的轻笑看着自己之外,秦道川和秦西、秦北都望向了别处。看着不远处,贺诗卿依旧没有离开的马车,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拉了一把缰绳,想快些离开。因为身高的缘故,这一拉令马儿极不舒服,竟然与她闹起了脾气,正欲上马的秦东听到秦南一声轻笑,“可怜了这马,落到这种人手里。”在军屯长大,又日日与马相伴,自然见不得马儿受委屈,秦东对秦道川说道:“将军,我替他将马送过去吧,我的马秦南帮我牵回去。”秦道川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仍旧与马较着劲的若舒,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帮你将马送过去,前面人多,不好牵。”秦东说完,怕若舒误会,又添了句,“我是国公府的侍卫,不是坏人。”若舒虽然是十二岁的容貌,但内心仍旧是往日的若舒,对秦东的热络十分坦然,竟然直接松了缰绳,头也不回往前走去。秦南见了,更乐了,“嗨,这人真是,少见。”秦西说道:“还不是你多事。”秦南回道:“你看见了能忍住不说么?”秦西住了嘴。秦道川回头去看秦东,发现贺诗卿的马车依旧停在原处,颇有些尴尬的意思,说了声,“回府。”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到了铁匠铺,秦东见她一窍不通,干脆好事做到底。若舒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听说你们将军与右相府的贺小姐要结亲了?”番外(二)“没有的事,小兄弟莫要胡说。”秦东紧簇着眉头急切地解释着。若舒虽然对自己的口不择言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经开了头,何不干脆问个痛快。“我走到哪里都听人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秦东扭头看她,“你小小年纪怎么对这种坊间流言感兴趣?”“不是么?你们将军未娶,贺府小姐未嫁,有什么好避讳的?”若舒接着吐槽内心的不满。秦东却沉默了,良久才说了句,“我们将军是正人君子,你莫要再轻信坊间的流言了。”若舒听了,心头一阵火起,明明已经与我订亲,秦东却在这遮三掩四,分明是秦道川的意思,越想气越不顺,扭头就走。“唉,小兄弟,你的马蹄铁还未钉好呢!”不理秦东的呼唤,若舒钻出小巷,拐上大街,凭着记忆往卢氏衣帽行走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青州,直接退亲。铁匠以为他们是一路的,牵了马出来就要秦东付帐,秦东无奈,只得垫了银钱,牵着马回到了国公府,正在刷马的秦南看见,乐了,“呵,这趟值,顺了匹马回来。”秦东无奈地摇头,默默将马牵进马厩栓好,又添了草料和水。自己已经言明是国公府的人,不论早晚,小兄弟应该会来取。回到秦道川的书房,就看见秦南领着秦西对着自己笑,一向不苟言笑的秦北都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赶紧解释:“许是短了银钱,最多明日就会来寻马了。”秦南听后更乐了,“还当你得了个便宜呢,没成想还垫了银钱。”说得恰如其份,秦东无力辩驳。转身去厨房端了晚饭送予秦道川,心想这事不说也不好,于是一五一十地禀告了。秦道川早在秦南在外面乐的时候就听明白了,看着一脸忠厚的秦东,宽慰道:“无事,这马儿品质不错,一般的人家养不起,许是遇到急事了,等他来要,还他就是了,你去帐房销帐吧。”若舒寻到卢氏衣帽行,掌柜的卢四爷见了,喜不自胜,“少东家何时到的京城?昨日三爷刚走。”若舒不愿回答,只说自己有些乏了,要先歇歇。卢四爷见她行容整齐,店外却不见人和车马,接着问道:“少东家是如何来的?”若舒径直走向后院,“我没带婢女,寻个人来,我要休整一下。”骑了半月的马,松懈下来后,全身骨头都是酸疼的。卢三爷惊讶小小年纪的少东家竟如此老道,但也不敢迟疑,一面要店里的婆子打水侍候少东家,一面要人去其他店铺报信,若是没寻到三爷,就赶紧去追。兰芷她们不在,若舒又不习惯旁人,胡乱地清洗后,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半干的头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疲累的,由里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