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驱马而来的邹丹见到齐子原并未选择逃跑,心生敬佩道:“齐子原,你也算是一条好汉,不如辅佐我主,共成霸业如何?”齐子原大笑道:“将军貌似胜券在握矣?”邹丹不屑道:“汝想以区区千余步卒抗衡本将上万铁骑?真乃不知天高地厚也。速速归降,本将或可饶你一命!”齐子原问道:“将军自比颜良文丑如何?”邹丹好奇道:“汝是何意?”齐子原道:“将军没有颜良文丑之勇,口气却大的惊人,可知颜良文丑尚不敢再本将面前如此张狂,将军还是收起狂妄为好,本将也给你一个机会,速速领兵退去,本将或可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本将回头连你的主人一起拿了,让尔等在九泉之下再续主仆之情!”邹丹大怒道:“庶子张狂,本将今日就来领教一下你到底有何能耐!邹宝,速率你部取来此贼头颅!”齐子原看着冲上来的骑兵大声嘲讽道:“邹丹将军果然悍勇,自己不敢冲阵却让部下前来送死,当真是好汉一条!兄弟们,让这群孬种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好汉,顶住!”面对冲击而来的敌骑,曹军士卒一边全神贯注的观察敌骑走向一边攥紧手中大戟,随时准备给予敌骑致命一击。冲锋中的邹宝看着面前的曹军毫不在意,顺着缝隙便冲向齐子原所在之地,欲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踏平前方步卒。正在邹宝幻想着大胜场面之时,只见数支长戟一齐出击,上下两路同攻邹宝与胯下战马。身处险境的邹宝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避,随即长枪凌空一扫,拨开刺来的长戟。可惜他的人虽躲过攻击,战马却惨遭刺倒,连带着邹宝一起滚落于地。附近的曹军士卒见此机会,大戟立刻竖劈而下,把倒地的邹宝直接砍死。倒霉的他到死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连一招都没接下?邹宝的战死不但让后方骑兵心生胆怯,最重要的是他的战马挡住了前方的路,致使公孙骑兵冲势大减,有些战马甚至原地停了下来。曹军士卒瞅准机会,手中大戟毫不停歇的捅向面前敌骑。公孙骑兵防得住上面防不住下面,防的住左边防不住右边。前后还被自己人堵死,一时间伤亡惨重。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邹丹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此阵如此厉害,冲进去的骑兵都快死绝了,而因为尸体的阻挡,外围的骑兵根本没有冲进去的机会,这就让曹军形成以多打少的优势。不信邪的邹丹立刻大吼道:“全军压上,不要贸然冲入敌阵,先消灭敌军外围步卒。”闻言的公孙骑兵立刻开始冲击曹军的外围小阵,还别说,虽然依旧损失惨重,然而前冲的战马却凭借着健硕的身躯把曹军外围小阵冲的乱成一团。齐子原见状立刻大喊道:“先杀战马,以马尸为掩体阻挡敌骑冲锋,全部退到马尸后作战。”外围战士闻言,纷纷放弃原有阵地,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马尸靠拢,依托马尸摆出长戟阵抗衡敌骑。失去速度优势的公孙骑兵顿时无法再肆无忌惮的冲击曹军,战马庞大的体格更是让他们的人数优势无法展开。每每一个骑兵要面对的都是两至三杆长戟的进攻,而大戟士的重甲又让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造成有效杀伤,这仗打的实在是让他们憋屈的很。哪有人用骑兵跟重甲戟兵打阵地战?你这将军是不是个白痴?一刻钟后,眼见伤亡越来越大却无法寸进的邹丹也是反应了过来,立刻命令士卒下马步战,以长枪对大戟缩短距离劣势,以数千对数百形成人数压制。就是磨也要磨死齐子原这个混蛋,仅仅两刻钟不到就让我损失了上千骑兵,我恨不得剥了你皮哦。一直在观察局势的齐子原眼见敌军下马步战连忙大吼道:“兄弟们,这群孬种想用人海战术消灭我们,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汉,放弃防御阵型,自行组队,捉对厮杀。好汉死在阵头上,进攻!”齐子原喊完还不解气,立刻对身旁的周泰道:“幼平,随本将去斩了邹丹那个废物。”周泰连忙拉住齐子原道:“将军在此指挥,末将去取那狗贼首级。”齐子原怒骂道:“你猪脑子啊?所有人都要向前进攻,本将在此与等死无异。再说了,本将若不带头冲锋,难道在此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兄弟阵亡吗?那本将还有何资格当你们的将军?随本将杀上去,曹军没有孬种!冲啊!”齐子原吼完,也不管周围士卒的表情,手持昆吾剑便向前冲去,周边士卒见状,立刻紧紧跟随其后,一边大声怒吼一边向前冲锋。主将都能舍命,我们还有啥可惜命的呢?周泰更是紧跟齐子原身侧,为他抵挡四周的袭击,仿佛生怕他有什么闪失一样。不得不说这昆吾剑真是削铁如泥的利器,砍断敌军兵刃,战甲犹如砍瓜切菜一般随意,再加上齐子原天生的猥琐属性,专门去挑敌人无备时下手,当真是老六附体,仅靠着它的锋利便已手刃最少二十名敌人。加上周泰与铠甲的保护,一时之间在战团中简直是如鱼得水,尽情撒欢。,!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齐子原特殊的铠甲很快便吸引到大批敌军的注意,立功心切的敌军一窝蜂的杀了过来,专门盯着齐子原猛捅,明招暗招齐上阵,纵有周泰的保护也使得齐子原身中两枪!齐子原眼见身边敌军越来越多,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启赖皮打发。双臂伸直握住宝剑就开始原地转圈,而后朝着敌军人多的地方旋转而去,一百八十度不分敌我式进攻。口中还玩命大吼道:“来,来,来,有种的不要跑!来跟本将一决雌雄!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别说敌军招架不住,就是好兄弟加保镖的周泰也不敢贸然上前。毕竟他可是知道昆吾剑威力的!该说不说,杀手锏作用还是很大的,附近的公孙军纷纷选择避其锋芒,远远观望齐子原的转圈表演。半刻钟后,头脑发昏的齐子原实在是扛不住眩晕之感,脚下一个不慎便摔倒在地,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远处的公孙军见状,呆愣几秒后便立刻冲向齐子原,打算趁机宰了他。还好不远处的周泰率先抵达齐子原身边,手中长刀大开大合,砍的公孙军无人能在周边十步之内立足。齐子原在地上趴了将近两三分钟,这才逐渐找回身体的控制感。就在此时,埋伏已久的邹丹猛然冲向周泰,手中长枪更是笔直刺出。齐子原见状连忙起身,朝着周泰的后背便飞扑而去。只听“嗷”的一声,邹丹的长枪不偏不倚的扎在了齐子原的下半身!感觉到身后异样的周泰怒目回视,发现扎在齐子原身后的长枪更是状若疯狮,长刀一个回扫便把邹丹拦腰砍断两节。而后连忙看向从自己身上滑落的齐子原,只见他此时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身体还颤抖个不停。周泰急忙问道:“将军,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你先不要动,别拉扯到伤口!”齐子原面色狰狞道:“这混蛋一枪扎在本将的屁股上了,好疼啊!”周泰闻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立刻大吼道:“大戟士,速向此地靠拢,保护将军!”与此同时,赶回支援的凌操与马岱一边杀敌一边大吼道:“将军莫慌,凌操奉命回援!兄弟们,杀!”齐子原闻言也顾不上疼痛,连忙冲着周泰大喊道:“幼平,敌军主将已死,快去招降其部下士卒,不要妄造杀孽!”周泰杀气泠泠的大吼:“就是他们伤了将军和我军那么多勇士,末将恨不得把他们通通杀光!怎可招降?”齐子原气道:“都是各为其主,与普通士卒有何关系?快去,难道要本将亲自招降吗?”周泰看着齐子原悲惨的样子,这才冲着四周的敌军大吼道:“尔等主将已死,十息之内,不弃械投降者,杀无赦!”一些听到二人谈话的公孙士卒纷纷放下手中兵刃,跪地请降。毕竟可不是所有的将军都那么深明大义,而且我们的主将都已经死了,我们真能真打过那个持刀壮汉么?还不如降了呢,最起码能保住性命。有了榜样的作用,投降的风气犹如瘟疫一般席卷各处,大部分公孙军士卒选择投降,小部分顽抗者也被斩杀殆尽!而后曹军开始接纳俘虏,打扫战场,收缴战马,重立军帐!当日戌时三刻,满脸喜色的沮授快步跑回中军大帐,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嘴唇发白的齐子原担忧道:“将军,可有大碍?还是先回邺城修养吧。”齐子原脸色虚弱道:“无甚大碍!主要是屁股上中了一枪,如今无法坐立而已,你们那边战况如何?可否攻取乐成?”沮授闻言,这才放心下来道:“此战袁绍一败在败,身边的三千骑兵只余下千骑不到,他见回城无望便率人逃往中山郡内,乐成的袁谭见状亦是弃城而逃,城内三千袁军尽数归降,甘宁将军正在已经入城接管防务,就等着将军前往呢!”齐子原笑道:“看来本将这个屁股伤的还是有点价值的,本将这边俘虏了公孙军近六千降卒,得战马近八千,其中的伤兵和伤马要妥善安置,还有此战我军与袁军的伤卒,抓紧治疗,好让他们尽快恢复战斗力。还有此地,这么多的尸体,要尽快派人掩埋,生出瘟疫可就不好了!”沮授连忙道:“将军莫要在操心这些事了,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这些事有在下盯着的!”齐子原笑道:“公与做事,本将放心。那就命凌操连夜拔营,前往乐成驻扎!”沮授赶忙应诺,随即与周泰几人弄来一个板车,把齐子原扔在粮草之上,先行启程。后方的徐晃,马超等人则是负责押解俘虏与战利品稍后启程。一场决定冀州归属之战最后以曹军胜出为结束。:()纵横与连横